方才说话的这位,方脸长须,四十来岁,是四人当中最为年长的一名,姓薛名为,表字子长。庶出小地主出身,幼年也曾饱受嫡母打压,而后一飞从天,属于大器晚成的那种。心眼儿小,气性大,但本质不坏。
而后沈明和可算是否极泰来,弱冠之龄得中秀才。虽本年无缘插手乡试,却也称得上是一方俊才。
俱是同窗,谁让人家学问好,出息弘远,更得人恭维。
沈明和年幼聪慧,好诗书,六岁便能作文,可谓一代神童典范。只可惜身是贱籍,便是再有慧根,也没得科举退隐的命。
几位女子见着许经等人并未活力,俱是松了一口气,冲着几人福了福身子,缓缓地退了下去。
县学自是一方小社会,廪生,增生,附生虽都是秀才,但身份也是大有差别的。要晓得有资格插手乡试的只能是廪生生员。以是能往上爬的和临时只能混吃等死的可不能相提并论。
“嘶……”在场的几人除了知情的宴敛和曹尚,俱是深吸了一口冷气。这该是多大的繁华。
薛为左手边这位,身形微胖,三十岁出头,姓张名永志,表字文襄,是松溪驰名的书香世家――张家后辈。
许经只得和颜悦色,轻声说道:“这边也不消你们服侍了,你们且下去吧!”
“现在重生酒虽是皇商卢家在运营,可那宴故一家也是分着红利的。以是,这宴故一家还真不是普通的百姓。他家财大气粗,既然敢对李溪脱手,天然是背工实足。我们就算能帮扶一二,那情面债也是要还的。而宴故一家毁了他家的家业,沈明和拿那笔钱一定不是理直气壮。就算不为这些,也要为万一宴放一家子见一次运营不成,再做出甚么防不堪防的狠事着想。如许一来,倒不如早早的承诺了宴故一家的要求好。他本日不来赴宴,想来是感觉他给宴故作保是叛变了我们之间的友情。”说到这里,冯泽叹了口气。
听着冯泽如许说道,几人顿时沉默了。心底对于沈明和的抱怨到底是轻了几分。
此时在他们心中,宴放一家子已经坐实了幕后黑手的罪名。
冯泽倒是摇了摇手指,“你们也晓得,我叔父是本县县丞,县里的大小事物都是他在把关。更何况是重生酒如许的好物,他白叟家奉告我,这重生酒啊!乃是宴故一家统统。”
薛为嘲笑一声,也晓得本身失了分寸,叹了口气,才道:“倒是我局促了!”
这方落了座,宴敛这才问道:“怎的不见其他几位兄长?”
右手边这两位,一名姓冯名泽,表字成英,一名姓曹名尚,表字邦宁,这两位均是二十来岁,与这一任的松溪县丞都有着不出三服的表亲干系。
冯泽冷冷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么说来,这事儿,提及来还是我的错误了。”宴敛面色不虞,倒没想到那宴放一家竟有这般狠烈的手腕。若不是因着他的干系,县学廪生不肯给宴故作保,他又何必使出如许肮脏下三滥手腕。一脱手就是直接毁了人家家业!五百两……的确是好财力,可想而知,宴放一家究竟靠着那蒸馏酒挣了多少。也折射出对他家是多么的讨厌,甘愿撕了他写的那张保书,破钞大笔银钱来做这肮脏事。
这话说到前面,很有种挪逾的味道。
“成英兄有话,直说就好!”宴敛挑了挑眉,拿了块点心塞嘴里,摆摆手随便地说道。
“那沈明和也是个扶不起的,如果他开口,县学高低几十位同窗,便是随便凑上一二,也能解了他家的困局。更何况明眼人一看就晓得整件事情绝对与那宴故一家脱不了干系。说不得就是他设下的局。不过是一介百姓,何故能够有这么大的胆量,这般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