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抢先那人一听,很有些难堪,他看了看身后的年青人,后者也是难堪的蹙眉,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番欲言又止。
那鲜明恰是军中主将,胶东王诸葛曜。
魏长欢束手而立,身上的铠甲透着寒光,他单手握着剑柄,锋利的目光,一向逗留在劈面,那些正在搬运药材的兵士身上。
“本年的天儿,真是奇特……”郑无空看着地上的积雪,无认识的咕哝了一声,姑臧这里虽地处极西北,可天儿冷,前些天儿早就立春了,像这般过了立春,还在不竭飘雪的环境,当真是这十多年来头一次见。
若老天当真有眼,怎会一向下个不断?
“赤芍……”诸葛曜声音略微一沉。
雪花坚固潮湿,从稠密而低重的云层中飘落,渐地越来越大,落在世人的身上,从世人的铠甲上滑落。
魏长欢让两名大夫,跟从兵士一同进堆栈,盘点一下拢共有多少药材了。明日一早,诸葛曜便会派人去往其他未被传染瘟疫的城池,采办所需药材,这里的药材,得撑到诸葛曜派出去的兵士返来才行。
一旁,郑无空操动手,身后一个魏长欢的亲兵,在他的头顶上撑开一把素色的油纸伞,挡住飘雪,伞面儿却被雪花打得哗哗作响。
两人的面色都不太都雅,走在前头那人,中等身材,五十多岁的模样,面黑不必,后一人三十多岁,非常结实,两人皆穿戴灰色的长袍,走到魏长欢面前,两人先施了一礼:“魏将军,遵循您的叮咛,药材都点清了。”
“呀……”俄然地,年青大夫仿佛想起甚么,猛地一拍大腿,诸葛曜随即看去:“怎地?”
“老天如有眼,这场雪便不该下。”魏长欢声音安稳,却透着一丢丢不屑,他从不信赖这些鬼神论调,姑臧四周五城,已堕入瘟疫当中,这一场场的大雪,堵住很多门路,哪怕是他们有了药材,有些处所也是去不到的。
等了半晌,两名大夫对着药方,查对好了药材,两人便一同从堆栈中走出,向郑无空和魏长欢走来。
“缺了一味药材?”二人话音刚落,便有一人接过了话茬。
年青大夫是姑臧人士,对这里的环境非常体味。
“可有甚么缺的,充足撑几日?”有了预算的时候,魏长欢也好跟诸葛曜再合计一下。
魏长欢蹙眉:“缺了一味药材,怕是撑不过明日。”
未几时,从姚阿爹家搬来的药材,已全数没入营中堆栈。
“也是。”郑无空:“这般大的瘟疫,夺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怕是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才下了这连日来的大雪,为他们哭一哭。”
世人昂首,循声看去。
年父老忙不迭的点头:“确是如此。吾等点过堆栈中统统药材,独独赤芍的量少了很多。”
年青人亦是拥戴。
郑无空晓得这一点,叹了口气,却也不知该说甚么,雪越下越大,明夙起来,怕是道上又被雪给堵了,明日又不能去施药,那些受了害的百姓,再担搁下去,定是要变成大祸的。
听着郑无空的嘀咕,他抬眸望了一眼天空,沉声道:“事出变态必有妖。”
郑无空道:“赤芍并非平常难见的药材,找找周遭关了门的药铺子,也许还不足剩。”这场时疫来的如此高耸,如一场暴风似的,那些掌柜仓促逃脱,有些平常可见不太贵重的药材,该当没工夫全然带走。
“喏。”魏长欢点头应道。
年父老鼓足一口气,道:“将军,堆栈里的药材倒是很多,但……唯独少了一味赤芍,那赤芍的量太少,怕是只能撑一天。”年青人弥补道:“如果四周传染者浩繁,怕是只能撑半日。”
魏长欢对着诸葛曜抱了抱拳:“这么晚,惊扰了胶东王,是部属渎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