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无空原就筹算在铺子里待个一天,教姜灼在铺子里认认药材甚么的,听他这么一说,便点头承诺下来,得了命,郑柯便安排人去筹办午餐,他知郑无空爱好平淡的食品,特地叮嘱了小二,又问姜灼爱吃些甚么,姜灼却说她是不挑食的,甚么都能够,便着意随郑柯安排。
郑无空把利弊跟她说了,见她对峙不下,便只得承诺,带着她一同走出了后堂,与郑柯遴选了几个郑家药铺的医女,便吃紧忙忙跟从京兆尹家的奴婢,一同赶往京兆尹家中。
只是郑无空还未将这筹算,奉告姜灼。
郑柯虽是郑家人,却与郑公乃是早已出了五服,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亲戚,昔日里便随了旁人,唤郑无空一声郑公,姜灼听闻阿青小声在耳畔先容着时,内心头还在想,只怕是郑柯自个儿也不晓得该如何与郑公论辈分,才随了大流。
但随即,大师都把目光放在了姜灼身上。能得郑公如此嘉奖,这个姜灼确是不普通的,若不然,郑公怎会突破不收徒的端方,还主动收了个女娃做门徒?
郑柯笑呵呵的一张脸,看着倒是非常诚恳,半点不见传闻中的夺目模样,见着他俩来了,忙将手头的事交给了伴计,使伴计去盘点,而他自个儿便朝着他二人走来:“郑公,你今儿如何来了?”
郑无空笑了笑,与郑柯随便扳话了几句,话里倒是一个劲儿的夸奖姜灼,恨不能将姜灼夸得天上独一地上绝无,姜灼在一旁听着,小脸都羞红了,郑无空犹不自知,他说个不断,四周的伴计和列队取药问诊的百姓,都被他逗笑了。
“好好好。”郑柯连道:“郑公从未收过门徒,现在收了个水灵灵的门徒,可把前些年充公门徒的遗憾补了返来。”郑柯见姜灼长得讨喜,笑眯了眼睛,“郑公,您倒是好福分,这小门徒如此灵巧,那但是非常可贵的。”
寝房里,接生嬷嬷们早就筹办好了屏风和帷幔,将寝房隔成两段,男女毕竟有别,郑无空只能待在屏风和帷幔外,指导那些接生嬷嬷和医女助徐氏安产。
郑无空扭头看了郑柯一眼,郑柯忙站起家走出后堂,未几时,又走了返来,只是脸上多了些焦急之色:“郑公,京兆尹家来了,听闻是京兆尹夫人不好了……”
“师父,我随你一同去罢。”姜灼拽住郑无空的袖子,撅起小嘴儿,撒娇道。
姜灼一向微浅笑着,站在那边,模样倒是非常灵巧懂事,礼节又极其到位,一旁有几个世家夫人,倒是挑不出她半点错来。姜灼自幼就被阿爹严苛要求,即便有些端方她未学到,又或许与长安时下的端方分歧,但大抵老是不会错的。
十哥五年,徐氏再次有孕,因着昔年启事,只信赖郑公一人。比来,徐氏邻近分娩,曾多次前来郑家药铺,想要使郑公为她接生,可郑公当时在回京的路上,郑柯便未曾承诺。
傅光与徐氏乃青梅竹马,豪情甚笃,得知徐氏难产,若不是接生嬷嬷拦着,他早就冲了出来。
可等了一小会儿,没等来炊事,却听外头响起一阵骚动。
面对那些人的打量,姜灼虽有些害臊,却还算平静,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盈盈地站在那边,便如一副温馨的画卷,绢上画着潺潺流水,画着墨色风景,令人看了内心一派镇静安宁,便如她这小我一样,安温馨静,不争不抢的。
听伴随的嬷嬷说,徐氏羊水已破,家中的接生嬷嬷替徐氏接生了一个晌午,徐氏都没生下孩子来,现在已气味奄奄,接生嬷嬷说,孩子是横胎,大难产之道!
“小女姜灼,见过掌柜。”姜灼冲着郑柯微微福身,含笑道。
京兆尹夫人徐氏是徐国公的嫡女,徐国公昔年疆场受伤返来,九死平生,曾蒙郑无空救治,这才转危为安,二者便有了些友情。徐氏刚嫁入京兆尹傅家两年,便生养一子,且当时碰到难产,也是郑无空与郑家药铺的医女帮手,才使得她顺利出产,得了一个大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