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笑道：“掌柜客气了。”
“早就备下了，就等阿青你来呢！这位便是郑公新收的门徒吧？快，快请内堂坐。”掌柜笑着迎了姜灼与阿青进了内堂。
玉兮馆的摆布靠墙各摆放着几块架子，里头放着很多玉石料子，另有已经制成型的簪子、耳环等物件儿，正对着门的那一边儿放着一处高台，里头站着一个穿戴褐色对襟长褂，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
敢情这位便是害得她被十一皇子折腾了一顿的真主啊！
“昨儿郑公派人来了信，说是府上的女郎本日要来，今儿一早便有喜鹊站在铺子门口，想来是有朱紫到，小的可早早就筹办好了。”掌柜一面儿赔笑着，一面儿不住地打量姜灼，却见姜灼带着风帽，面貌不详，不过站姿矗立，微微垂首，倒是一身的全面做派。
“是，刚返来。”
掌柜媳妇儿是个机警的，瞧见有人出去了，忙昂首看了一眼，阿青乃郑公的内院管家，倒有很多人识得，掌柜媳妇儿认出是阿青，便笑着走了过来：“哟，今儿刮的甚么风，竟把阿青姑子给刮来了？”
而郑公不收门徒的事儿，也是自那日以后传出的。
那日十一皇子口口声声要为魏菓鹞出气，迩来虽与姜昕干系不错，可常常提起姜灼这个郑公门徒的身份，他还要忿忿地说上两句，只是话里话外不再指责姜灼罢了，这个魏菓鹞倒是有几分本领，哄得十一皇子左一口菓鹞姐姐，又一口菓鹞姐姐，活脱脱魏菓鹞是他亲姐，真不晓得如果公主们晓得了会作何感触。
此时玉兮馆内有很多人，俱都是穿戴绫罗绸缎，新款式的衣裙，明眼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与女郎们，只不过大靖制定森严，她们身上那衣裳一看，虽是富丽却还是遵循制式来，看模样颇像是普通的发作户，却不是根底安定百年秘闻的大世家。
姜灼心机大动，细心瞧了魏菓鹞两眼，只见魏菓鹞是一张瓜子脸，面白如玉，杏眸微微上挑，面貌上乘，只是唇瓣有些厚了，看着少了些许的少女气，多了些……嗯，慎重的模样。
菓鹞？
魏菓鹞？
隔着风帽，姜灼看到那少女的面貌，内心顿时一沉，此人不是旁人，恰是姚玲儿。只见姚玲儿本日穿了一身青色素纹短袄，下着一条深青色直面长裙，做的是下人打扮，姚玲儿面上本带着一丝奉承的笑，在看到阿青，又看到阿青身边带着风帽的姜灼，顿时消逝不见。
姚玲儿见魏长欢对她毫偶然义，也不知是不是死了心，归正她惯是个会奉迎的人，不知如何哄弄的魏家女郎，直哄弄得成了魏家女郎的贴身丫头，平日的吃穿用度竟比魏家那些庶出的女子还要强百套；这不，本日魏家女郎出门，谁也没带，就带了姚玲儿与一个嬷嬷。
魏菓鹞虽是女子，可对医术也是非常固执的，当然这里头有一部分其他原因；开初郑无空不收她，魏菓鹞还觉得郑公是嫌弃她乃女子身，特特跪在郑公的草庐外好久，求郑公万勿对她有成见，便她是个女子，也可如男人普通，可郑公却轻飘飘来了句，并非性别启事，只他不肯意收徒。
长安城比来非常风行这类山羊胡，看上去非常有学究的模样，可姜灼看到这胡子，实在赏识不来，总感觉很费事，喝口汤都要担忧别沾在胡子上，多费事啊！
可魏长欢却回了她一句：“不成。”便把姚玲儿塞给了自家妹子，他是个男人又常驻军中，天然不成能将姚玲儿待在身边，不过他到底还是给了姚玲儿一些脸面，只让自家妹子带着，不须入奴籍，只当是个随时能够拜别的下人看顾着，也别让姚玲儿做些苦重的伴计，便算了了他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