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药对了症,冯嬷嬷咳喘已是渐减,不但再无胸闷咳嗽,力量也规复很多,神采也逐步现了红润。
等瞧见一身小伴计打扮的姜灼,冯嬷嬷倒有些哭笑不得了,连连直叹:“想不到,小神医竟然在当小伴计。。”
一时世人都长出一口气。
姜灼出了柜台,笑问:“冯嬷嬷现在大好,我便放心。”说罢从柜台背面取了早筹办好的几盒药,递到冯嬷嬷跟前:“我再给你一剂人参蛤蚧散,这是丸药,等前头那剂药服完,再每日迟早用一丸,想着您这病便再无碍了。”
“多亏姜女郎这几日照顾,”冯嬷嬷拉了谭嬷嬷的手,喉间有些哽咽:“我本日便要归去,女郎安在,临走之前,让我亲口谢她……拯救之恩。”
“哎,这女郎可不就是被诬赖同驸马有染的那位?”又一人认出了姜灼。
“阿弥陀佛,奴是个有福的,府中蜜斯心肠仁厚,待人驯良,府外另有一名救人道命的小神医,您二位都是天上仙女下凡。”冯嬷嬷眼中含着泪道。
“这医理,奴可半分不懂,”谭嬷嬷呵呵一笑:“我们女郎妙手回春,冯姐姐这定是能治得好了。”
这下算是起了结果,终究有一条道被让了出来。
冯嬷嬷冲动地福了福身:“姜女郎医术高超,奴实在谢过了,只是这诊金是多少?”
“我早就说过,我家女郎侠骨柔肠,本就心性如此,倒不消谢了,不过你想见的话,她便在前头,我带你寻她去。”谭嬷嬷利落地领了冯嬷嬷便前头走。
谭嬷嬷不免傲娇隧道:“我家女郎素有天赋,又是个好学的,整日手不释郑,医术自是精进飞速,昨日郑公给冯姐姐把过脉后,还将女郎叫畴昔好好切磋了一番,当着面虽没说甚么,不过背后里却同掌柜夸奖,说女郎措置恰当,可贵这般详确。”
一旁看客当中,有人小声嘀咕地问:“这是谁家药铺的医女,竟是没见过,也不知能不能将人救了。”
等姜灼走近冯嬷嬷身边,冯嬷嬷正靠在谭嬷嬷怀里,盗汗淋漓,唇都已经发紫,还在不断地咳嗽,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素。
随即姜灼便同谭嬷嬷一起,将冯嬷嬷扶着坐起,身材微向前倾,又将手臂放在膝盖上,又伸手解开冯嬷嬷衣衿。
这时姜灼回了句:“冯嬷嬷并非咳症,而是哮症,各位稍往退后些,好让病人透透气。”
姜灼钳住冯嬷嬷的下颚,看了看她口鼻,叮嘱她伸开嘴,然后竟是将手伸进冯嬷嬷口中,显是在给冯嬷嬷催吐。
“病人这一晚可还安稳?”姜灼下了马车,身后跟着谭嬷嬷同阿青,三人一同往里走。
郑柯跟在姜灼身边:“有医女一向守着,说是服过女郎开过的参赭镇气汤,症状减缓很多,且睡得香沉。”
姜灼坐车赶到郑家铺子时,郑柯早在铺子外站着了,马车一停,他立时笑着上前迎道:“我便知女郎本日会来得早些。”
另一人回了句:“方才你没闻声吗,她是郑公门徒,长安城早有传言,郑公没瞧上醉心医术的魏女郎,恰好收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想是她有些本领。”
没过一会,冯嬷嬷公然吐出很多浓痰似的东西,世人感觉恶心,都不自禁地今后退了退,姜灼却毫不在乎,乃至那些东西不谨慎沾到了她衣裙上,姜灼的眉头都没皱一下。
谭嬷嬷叹了一声:“那便好,昨儿个冯姐姐的病发得实在凶悍,当时只见出气不见进气,我快觉得有救了。”
现场之人都是吃了一惊,下认识地围上去,有人开端喊叫:“快寻大夫去,瞧着人不对劲了!”
王瑜芙这时也跟在姜灼背面出去,皱紧眉头隧道:“嬷嬷已染咳症多年,竟日说胸闷,看过很多大夫都治不好,本日不知为何会这般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