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柯这日抱着帐本过来给姜灼瞧,等姜灼看得差未几了,郑柯便有一搭没一搭在中间说话:“真真叫人想不过,短短几日,现在这长安城快成了陇西王的天下。”
“回大人,是陇西王家的夫人。”奴婢低头回道。
坐回书房桌案后,王巍一时感觉脑仁生疼,干脆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俄然想起来,这位王夫人来自陇西,怕是与陇西王脱不了干系。
谭嬷嬷拍拍阿青的手,笑答:“他们也不是甚么豪阔家世,只不过仆人家多年无子,好不轻易怀上一个,倒是差点就没了,也多亏了我们女郎妙手回春,人家自是感激不尽,如果我说,关乎子嗣,便是倾尽家财也是肯的。”
姜灼昂首看了看他,倒是阿青先问道:“但是掌柜又听到些甚么,不如说来听听?”
没过几日,长安城中的风声竟更加紧了,虽说不上风声鹤唳,不过各种传言倒是不肯断。
******
王巍“嗯”了一声,回身向书房走了畴昔,只这一起上,他不免要猜想,这位王夫人乃是陇西郑家出身,传闻还是医圣郑无空的亲侄女,克日才来到长安城,平时与他们家从无友情,无缘无端跑过来,到底有何目标?
“你便不懂了,”郑柯点头叹道:“圣上毕竟年龄已高,总要考虑大位秉承,传闻当日胶东王出了事,圣上受打击颇大,对他这曾最对劲的儿子灰了心,而诸子当中,又唯陇西王可堪与胶东王对抗,是以圣上自是最正视陇西王。”
阿青听得一头雾水,很不解其意,不过还是应下了,送走谭嬷嬷,返来便立时将这话说与了姜灼。
“方才陇西王夫人来了?”王巍问了一句,比来陇西王已经成了贰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便是听到“陇西”二字,也让王巍觉不到安生,不免烦躁起来:“好好的,她这是所为何事?”
“还是不明白。”阿青摇了点头。
“谁来了?”王巍随口问身边奴婢。
谭嬷嬷克日去处神奥秘秘,姜灼对于出诊之事又杜口不言,倒引得阿青生了猎奇,送谭嬷嬷出门之时,阿青忍不住问了一句:“嬷嬷,谁家这般风雅,竟是出此大手笔,送了恁多的诊金。”
“并非统统人都乐意支撑陇西王,便比如徐国公同王少府,当日便是连圣上都晓得,他们一力方向胶东王,”郑柯哼哼一笑:“这二位,在朝中声望但是极高,现在世人都在望风,看陇西王到底有没有本领,收伏了他们,也好晓得本身背面该如何走。”
“大人,您当是想不到,这一名巴巴地过来,竟是代表仙云长公主,向阿芙提亲!”王夫人笑道。
公然,是自家夫人带着女儿一前一掉队来了。
这类朝中政争,姜灼并不感兴趣,不过她倒是晓得,徐国公乃府尹傅光大人岳丈,王少府是王瑜芙的父亲,都是圣上座下很有权势的宠臣,倒可贵他们现在还能支撑胶东王,也算是不轻易了。
实在王巍生性就是个骑墙的,按他的设法,只要能保得住他少府之位和王家的繁华繁华,谁做一国之君,他皆无所谓,以是,在此事的态度上,他一向就在含混其词,企图蒙混了事。
只不过,他想蒙混,人家却一定肯听之任之,外有陇西王一派不竭向他施压,府中另有一个主张比天大的女儿不依不饶,个个逼得他要死。
王瑜芙上前福了福身,笑道:“阿爹本日辛苦了!”
谭嬷嬷这时叹了一声,俄然像是想到甚么,特地叮咛阿青道:“这几日外头不太安宁,你便说与女郎,无事少些出门,特别是那高门大户之家,如果相请她出诊,且考虑些,莫无端惹上是非。”
“确是如此,”阿青非常附和:“谁家不盼着有儿子秉承家业,便是圣上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