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笑嘻嘻地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笺,递到姜灼面前道:“晓得女郎传闻有信必是心急,奴可一向揣着在,就等着你返来。”
“我唬你何为?”魏长欢哭笑不得。
魏长欢却看着姜灼愣了一会,最后摆摆手走了。
诸葛曜“嗯”了一声:“也是,你便等着瞧,本王自会给灼灼一个交代,也免你藐视于我。”
倒是这时,阿青又想到一事,一拍脑袋道:“瞧我怎得一欢畅,竟忘了件大事,女郎,小郎从武威郡寄了家书返来,驿馆的人方送来。”
姜灼将宝儿递给谭嬷嬷,接过信来,抽出信纸展开,倒是只看了一眼,便俄然脸一红,随即拿着信就要回屋。
姜灼低头不语,也知诸葛曜是在至心为她考虑,心中打动,不由伏到诸葛曜怀中:“昨日我叮嘱阿弟所言,于殿下亦是如此,生命宝贵,莫要轻负。”
姜灼笑着要帮诸葛曜脱下身上衣裳,诸葛曜用心不肯,姜灼无法:“衣裳我让姜昕给你带去,这又不天寒地冻的,穿成这般进宫,专为招人笑话吗?”
姜灼立时眼睛一亮:“阿青姐姐,家书在那边?”
“有何好瞧的,”诸葛曜干脆将姜灼扯进怀里,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竟差点忘了最要紧事。”
长安城外旗号招展,自王少府以下文武百官皆出城相送胶东王雄师,姜灼不得送行,只能站在千禧街上,眺望城门方向,心中默祝诸葛曜一起顺风,旗开得胜。
“嬷嬷这是要走?”阿青立时舍不得。
“他……甚好。”姜灼支吾一声,几近是飞跑回了房中。
“那也是极好,”阿青笑起来:“若嬷嬷真走了,别说宝儿,连我都想得慌。”
谁想这一时,诸葛曜竟不舍放开她了,最后还是姜灼听到魏长欢的脚步声仿佛是近了,才猛地推开了诸葛曜。
阿青急问:“女郎,小郎信中到底说了些甚么呀?”
姜灼一下子站住,欣喜地问道:“魏将军竟是没唬小女?”
姜灼一时急了,抬起家来,用手捂住诸葛曜的嘴:“这等话怎可胡说,殿下实在荒唐!”
“嬷嬷是说,殿下特地给女郎写信?”阿青实在惊奇。
“你不信本王?”诸葛曜皱起眉头,口气中尽是不满:“还是灼灼感觉,本王毕竟要做负心之人?”
诸葛曜带兵北征不提,两个月以后,公然长安城中传出动静,医官测验将在隔年四月停止。
这日姜灼回到郑家药铺已然过了晌午,阿青正兜着阿宝在院子里学步,一昂首,倒是瞧见谭嬷嬷喜笑容开地扶了姜灼返来,自是要猎奇地上前一问。
谭嬷嬷拍动手乐道:“但是奇事呀,方才在徐国公府,你猜如何着,竟是国公爷大笔一挥,替我们女郎写下投考医官的荐书,国公爷但是从一品,这份光彩,也不知再何人能有!”
“做甚么呢!”姜灼低头啐道。
翌日。
阿青一脸不解,倒是谭嬷嬷老成,拉了拉她道:“你便不消问了,这信啊,说不得……并非小郎的。”
阿青也跟着笑了:“这下好了,看谁敢像上回那般,连名都不准咱家女郎报!”
“那本王若遭了不测,灼灼可也会不想活了?”诸葛曜开了句打趣。
阿青一时也有些感慨,愣愣地望向了姜灼的屋子。
“这后代情长,也是无法,要不徐老夫人替女郎寻了那么多班配的儿郎,她尽是点头呢。”谭嬷嬷长叹道。
“如果殿下开口,小女跟着便是。”虽是诸葛曜玩话,姜灼却答得极当真。
姜灼喜不自禁,忙冲着魏长欢福身:“多谢魏将军操心!”
姜灼却抱过宝儿,煞有介事地对孩子道:“宝儿,可有个坏动静与你说,嬷嬷这回又要去京兆尹府上做教习了,今后宝儿只能跟着青姨同灼灼姐姐苦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