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里吸出来的气流俄然变得热烘烘的,平阮儿只觉双颊滚烫非常,饶是冷情如她,现在也经不起楚轲这番大阵仗。
干枯的野草不甘孤寂地舞着她不懂的舞,聒噪的虫子不甘孤单地唱着她不懂的歌。
只是,楚轲此次倒是料错了。
“家主,夜深了。”乾护法面无神采地出声提示道:“还请家主保重身材。”
暗中深吸口气强自平静,她正欲开口问话,却不料被楚轲俄然抢断,“轲某已经说好了要沐浴等待将军台端,将军怎地如此心急,这就出去了?”他的面具早已摘下,现在入鬓长眉一挑,说不出的风骚魅惑。狭长通俗的凤眸中含着浅浅的笑意,微扬的眼尾与挑起的长眉相互照应,端的是风情无穷,醉意熏人。
脚仿佛被定在了地上,没法进步,也没法后退。
竟是被他滚烫的身材直接烤干了!
“哼!”她仇恨不已,气闷得狠狠地大力跺了下脚,随即疾步如飞地逃离了帐篷。谁情愿和他共浴,谁爱管他的破事!为了堵住她的题目,他竟然连这类招数都使出来了,还真是……太可气!
声音戛但是止,平阮儿俄然背回身去,脸羞红成一片,眼中却交叉着对楚轲的无可何如与对本身的烦恼。
玉赤手指悄悄一拂,他身上披着的中衣便滑落下去,宽广的双肩与完美的躯体刹时完整透露于平阮儿面前。
或许想到了这些烈焰军并不属于她统辖,或许想到了飞羽骑已经被闭幕,或许想到了忠肝义胆中终被猜忌顾忌,或许想到了宝象山上有她的思念,或许想到了悠远的蓝水国有她的挂念……或许想到了身后的帐篷中,有她的统统情感。
我返来了!会更加尽力的!
但是楚轲却毫无放过她的筹算,伸手就要将身上最后的遮羞布给褪去,竟是筹算与她坦诚相见!
正在这时,屏风后却传来窸窣的声音。瞟了眼屏风上搭着的衣服,她心中倒是未做他想,直接步入了屏风后。她才不信赖楚轲真在沐浴,毕竟他前脚出来,她后脚就跟了出去,这么点儿时候无能甚么?
脚下生风,她大步冲出帐篷,帐帘狠狠想翻开抛下,仿佛要将一腔怒意宣泄!
身后传来入水的声音,她终是没有楚轲手快,“是不是又受伤了”的话还未完整问出口,不想就被他的行动打断,他竟然还真敢……!
那一顷刻平阮儿几近感觉,楚轲手指勾的不是腰带,而是她的灵魂。
屏风前面,水声停止,楚轲目光直直地看着平阮儿的分开的方向,嘴角上扬起的弧度垂垂拉直,无悲无喜。
当初在宗祠后的混堂里,他赤着上身的模样她都见过了,这好歹还披着中衣呢,她害臊个甚么劲?
“你去跟着她罢。”楚轲叮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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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不像她本身呀!
只是她愤恚,莫非她就这么不值得信赖?还是说,她真的这般弱,弱到只能凭借于他,依托他的庇护,而不能与他并肩作战?
当本身变得不像本身,她猜疑了。利诱的目光投向帐篷,她不晓得等候本身会是甚么,一步踏错跌落谷底摔得粉身碎骨,还是凌云直上登至九霄得拥人间名胜?
在她强自平静的时候,楚轲还是含笑看着她,一如既往,他眼中满是促狭,仿佛挑逗平阮儿是一件非常风趣的事,能逼得她跳脚更是一件乐事。
帐内帐外,两人隔帘对峙,却毕竟无人迈出一步,翻开那层停滞。
只是,为何她心跳还仍然这般快?
帐篷红色的布面在眼底垂垂满盈开来,如脑中苍茫的空缺之色。
“家主!”房内俄然冒出三道身影,恭敬地立在浴桶旁,脸上俱是一副担忧之色,可不恰是三大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