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点头,打了个号召。
胡大人自忖读了这么多年的史乘传记,没传闻哪朝哪代有人身兼二职还都是朝廷要员的,天子陛下这么偏疼他外甥,做得也太不加粉饰了些。可天子陛下要如何做,那都是他的事,全天下都跟着他姓,他即便是指着黑驴非说是白马,旁人不也得跟着拥戴那是马非驴?以是哪怕胡大人勤勤奋恳为官十数载,天子丢个毛头小子来压他一头,他也只能一声不吭地受着。但这内心想甚么,如何想,天子陛下倒是管天管地也管不着的。
阮孟卿猜到了一些他那天子娘舅的意义,不动声色问道:“那陛下的意义?”
本来顶头没了下属,他在刑部便是实际上的一把手,不说一手遮天,起码还是说一不二的。如果阿谁时候赶上方伯勤的案子,把颠末叙写一遍,朱紫要他他杀还是他杀,都是几笔划的事,最后签个名,盖个印,便算是结案了。对比现在在阮孟卿的管控下,已经写好的文书十足不作数,不查个一清二楚不罢休的环境,胡大人焉能不愁闷?
“方大人该当是死于一场报酬策划的变乱。”阮孟卿缓缓说道,“这一点,想必胡大人也是认同的。”
“胡大人知我身份就不必一口一个大人喊了,唤总管便可。”常总管暖和一笑,止住了话头,看着阮孟卿说道,“本日过来,是因为方员外郎之死已经传遍了都城,稍稍有些人的处所都在议论一个朝廷官员如何会死得如此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