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陈兄吗?他来和我道别?他现在在门口?”金玉楼一下子来了精力。
他就晓得瞒不太小表哥,金玉楼有些沮丧地垂下头:“出门忘带钱了。”
一盏茶喝完,她捡起伞与徐廉告别。分开陋食处,她撑着伞漫无目标地在都城里走着,待停下脚步时,与金玉楼曾奉告过她的住址也相距不远了。
陈珈兰这才收回目光。
“不写了不写了!再逼我还不如给我一刀呢!”他磕着柱子怨声道,“我哪能和小表哥比啊,本来我也不想去科考……唉,表、表哥?!”
姜晗仍然皱着眉:“案子已经结了,你来找本官有何事?”
“死了谁?”金玉楼猎奇地诘问道。
“我有一名叫金玉楼的朋友暂住在大人府上,不知姜大人可否让门房代为传达一下,让我见一见他?”
说话间,蒙蒙雨丝被风吹进了棚内,几片枯黄的落叶跟着风雨飘摇,滚落至陈珈兰脚下,她喝了一口茶,望着连缀的雨幕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他只是扭头随便地一掀眼皮,哪知竟然看到姜晗冷静无声地站在走廊的另一头面无神采地看着他,当即吓到手足无措地放开了柱子,毕恭毕敬地站好。
“那你为何还……”陈珈兰欲言又止。
“走了,她让我和你转述罢了。”姜晗已经走到了书房前,他一手抵着门一边回过甚,“我今晚要待在刑部,怕是不会返来了,你如果要出门,牢记不要晚归。我会让司书闻墨盯着你的。”
算是料想当中的答复。
此地多朱紫,姜府夹在一片碧瓦朱甍间显得不是很起眼,但陈珈兰并不会是以而轻视它,因为,在她眼里,这座宅子仍然比她在故里见过的一些富人之家还要古朴大气很多。
他的行动敏捷得很,陈珈兰拦他不及,双手呆呆地捧着碗,谨慎翼翼地看向他说道:“实在我只是开个打趣……”
徐廉点头道:“无妨,本来也没有甚么买卖。”
陈珈兰“哦”了一声,不见有甚么绝望之色,只说道:“那就费事大人等他返来转述一句,就说有个姓陈的朋友来向他道别吧。”
苦衷重重地往院子里走,恰好遇见金玉楼抱着柱子在那嚎。
固然他给金玉楼下了令让他在府里好好读书练字,但他阴奉阳违惯了,常常趁姜晗不在的时候偷偷溜出府闲逛,姜晗也不想管得太严,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明天较着返来得有些过早了。
金玉楼连连点头:“表哥你放心,我可听话了。”
他见陈珈兰猎奇地看着他堆在桌角的几卷纸,笑了笑解释道:“曹庸兄有些门路,见我贫寒便找我同他一起给书局写手抄本,他的书法称得上一绝,很得书局的老板看重,我也是以挣了一些钱。今晚我正要将写好的交予他,可惜先前漏雨,不慎打湿了两张,又要重新写过。”
陈珈兰本日女装出行,未做讳饰,徐廉也不去计算为何她一会儿是陈兄一会儿又变成了女人,自但是然地打了声号召,搬来方凳叠在桌上,巍巍颤颤爬上去将那处漏雨的洞眼堵了个严实。
“表哥,你不是……去刑部了吗?案子结束了?如何……这么早就返来了?”他一边问一边偷偷拿余光瞟着姜晗的神采,同时给一旁的小五使了个眼色,万一表哥要对他利用暴力,他还能麻溜地逃窜。
姜晗收回目光,平平道:“那就等玉楼返来时转告他一声。”
“大人,这……”门房谨慎地盯着他的侧脸,试图测度出他的心机。
一夜无事,可贵好梦。
他蹭到书房门口向里猎奇地张望道:“明天又出了甚么案子吗?还需求连夜审?”
陈珈兰打量着那几张纸,墨迹虽被雨水晕染开,但仍看得出苍劲之意,不由可惜道:“你写得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