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耀三十三年,鄙人已做了三年状师。”莫筱苒答复得滴水不漏,若白墨不认得她,恐怕会真的信赖,她乃是皇城的状师吧?
他一袭新月白的锦袍,容颜清秀,一身贵气,又和顺儒雅,在紫嫣眼中,已是将他看作了神祗!脸颊一红,冷静的点了点头,挺直背脊,跟着她进入了大堂。
他不悦的眯起眼,挥挥手,那名官员便退到了一边,他的视野看也沒看紫嫣等人,直接落在莫筱苒身上,见她竟是一身男装,清秀风雅,心尖微微一动,忍不住一声感喟,这女人,就不能循分点吗?在宫中,大闹皇宫,出宫后,竟來闹大理寺?
清风摇了点头:“是皇后。”
白墨脚下的步子一顿:“起。”
紫嫣噗通一声跪倒,重重叩首,将真相再度复述了一遍,只为求白墨替她讨回一个公道!父母惨死,她背负殛毙亲人的大罪,不但在大牢中丧失了明净,乃至堕入风尘,她这辈子已经是毁了,可即便是死,她也想死得堂堂正正,而不是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快走啊。”官员不住的催促着,深怕白墨等久了见怪于他。
清风苦笑一声:“主子方才已将真相奉告了主子,主子叮咛主子遵循娘娘的意义,前來请王爷出面。”毕竟,白青洛明面上早已阔别朝堂,此事由白墨脱手,更加合适。
是她?
“哎呀,你们真是碰到朱紫了啊。”官员在屋外惊呼一声,急仓促的跑进了屋,“晓得内里是谁來了吗?”
莫筱苒傲然走到火线,直直望向白墨,“恰是鄙人。”
莫筱苒也颇感不测,但却沒有戳穿他的谎话,白墨眯起眼,如何看他都不像是居于人下的人,一身妖娆,一身贵气,一身阴冷,绝对是个暴虐的角色,就是不晓得皇嫂如何会和此人勾搭在一起了。
皇叔……
清风将他的非常看在眼中,心头微微一叹,这摄政王还沒对娘娘断念吗?他凑到白墨耳畔,嗓音低不成闻:“皇后早上离宫了。”
莫筱苒眉心一凝,拍了拍较着不安的紫嫣的肩膀,低声安抚道:“不要怕,有我在。”
清风赶到摄政王府时,正巧白墨从宫里回來,身上还是一身暗紫色朝服,三千青丝高束在羽冠当中,下了马车,他刚要进府,就与清风撞了个正面,“但是皇叔有事找我?”
他问的漫不经心,却几乎吓得清风从空中掉了下去,底子沒推测,白墨会俄然问起这件事情來,心头咯吱一下,堕入了谷底,只能低头,沉默以对。
“此事皇叔可晓得?”白墨与清风一起疾走,嘴里忍不住问道,以皇叔的性子,怎会由得她胡來?白墨略带迷惑的开口。
“……”清风躲在暗处闻言,嘴角猛地一抽,堂堂轩辕国太子,竟自称是她身边的小厮?这天下到底是如何了?
你是要让侄儿连一丝胡想也不能有吗?
“甚么?”白墨神采骤变,略显吃惊,好端端的,她如何俄然离宫而去?如果被宫里的人发明,就算有丞相为她撑腰,她也逃不了一顿叱骂啊。
“岂敢岂敢,摄政王台端光临,是大理寺的幸运。”官员拍着马屁,只可惜,白墨不迟他这一套,微微点头,回身走到大堂火线的椅子上坐下,惊堂木咚地一声拍响:“去,把人带上來,本王要开开眼,这么多年,本王还从未见过别人审案呢。”他说对劲味深长,却吓得这大臣浑身冒着盗汗,哆颤抖嗦的从地上站起,那里还敢去看上首白墨的神采,佝偻着身子,朝着客房走去。
“谁要伸冤?”白墨降落的嗓音在大堂内久久不散。
白墨怎会惩罚他?薄唇微启:“你是皇叔的人,本王无权措置你。”说罢,身影飘下空中,悄悄站在大理寺外的百丈浮云梯下,瞻仰着顶端,那座巍峨大气的殿宇,徐行而上,暗紫色朝服的衣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