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清风一向留守在屋外,见白青洛出來,仓猝施礼。
白青洛对上她诘责的目光,心尖微微一疼,“我若命令出兵,你可知,天下人会如何看我?皇上会如何看我?我麾下的将士会如何看我?已经打到了蓝羽的城门口,你却要让我原路返回?”
莫筱苒身材微微一颤,她大力的摇着头,“我不要!我只想和你欢愉的过一辈子,背负着那么多条性命,即便具有了统统,我们还能够轻松吗?我宁肯甚么也沒有,也不肯背负那么深沉的罪孽!白青洛,停手,好不好?”她再度祈求道。
而非一个被天下牵绊,被皇室管束住的木偶。
嘴里长长叹了口气,他挥了挥手,叮咛道:“将号令传达下去,比及后续军队到达,就在城池中安营安设,密切留意轩辕和蓝羽的动静,固然出兵了,但还是不能放松戒备,必然要防备蓝羽的反攻,以及轩辕无伤从后插上一脚。”
敛去眸中的庞大,白青洛松开手,嘴角悄悄扯出一抹浅淡的笑:“累了一天了,安息吧。”
曾经,她手中也有过很多性命,可每一个无一不是罪过滔天的毒枭!他们该死!可现在呢?因为一场仇恨,两国烽火四起,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多少群众不聊生?他们临死前恨的,怨的,都只要他一人。
阿谁男人,绝非等闲之辈,他只怕也在张望着现下的局势,想要让东耀和蓝羽斗失势成水火,來个坐收渔人之利?
虎帐中,从清风嘴里听到了白青落最新的军令,随浪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來:“主子疯了?”
白青洛沒有答复,峻拔的身躯立在长廊以内,头顶上的朝霞披收回残暴的光晕,却被长廊上方的瓦片阻挡住,清风拂面而來,白青洛负手于手,目送清风分开后,才低垂下头,眸光晦涩。
“到当时,你再反击,我毫不禁止。”莫筱苒仍旧在做着困兽之斗,“我们试一试,若蓝羽国就此干休,天下就能安宁,若他们不肯承诺,我不会再禁止你,好不好?”
他悄悄站在红漆长廊上,眺望着头顶上朝霞成琦的苍穹,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如同绸缎般,缀满了整片天空。
权力、款项、*,真的有那么首要吗?
莫筱苒缓缓点头,压在心头的大石终究落下,眼眸悄悄闭上,很快便堕入了睡梦当中,这一次,或许是心结翻开了,她未曾在梦到那天国般的场景。
“你觉得我罢手了,那些人就会感激我吗?”白青洛嘲笑着反问道,伸手为他掖了掖被子,深沉的眼眸中隐过丝丝感喟,“即便我出兵,蓝羽国也会记下这笔血债,只要一有机会,他们就会攻打东耀,将这笔债百倍,千倍的讨要回來。”
曾经,他谋的是这片天下,可现在呢?贰内心想的,念的,就只要她,莫筱苒一人!
可他毕竟还是不忍见她绝望的。
白青洛眼中的寒霜和缓了很多,他悄悄看着莫筱苒,好久,才幽幽叹了口气:“我不在乎,这个世上底子就沒有天国,他们临死前的话,也做不得数,莫筱苒,我想要给你最好的,我要将全部天下捧到你面前,让你做天底下最高贵的女人!”
“但是……”莫非要眼睁睁看着主子多年运营,到头來变作一场空?
仿佛是看出他的骇怪,白青洛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江山美人,江山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