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那边?两桨桥头渡。”
她咬着下唇,眼波横睨他一眼,似喜非喜,似嗔还嗔。明知底下嫔妃眼里已是刀光剑影,却舍不得说一个“不”字。
她五岁开端便修妇德妇容,完整被家属遵循后妃标准培养。都城王谢淑女当中,只要一个王嫣堪与媲美。得知后位旁落,不知多少夜里暗咬银牙。不料她的敌手竟换成了燕家冷静无闻的次女。燕脂的仙颜当然让人冷傲,可就像一座冷冰冰的玉观音。娘早就说过,对待男人要像父亲一样崇拜,像儿子一样庇护。过分矜持的女人,不会获得男人的垂怜。果不其然,一个月来,皇上几近夜夜宿在她紫宸殿,却将皇后禁足于未央宫。
作者有话要说:天啊,你掉下一块砖拍死我吧,呜呜呜
她走得极快,双肩却纹丝不动,裙摆翩飞,如同开到盛处的荼蘼。只一瞬,便消逝在回廊转角。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皇甫倾城几个挽起袖子,开端划起酒令。
她晓得本身已成了全后宫的公敌,可内心一向悄悄欣喜。满心觉得有帝王的宠嬖,有娘家的支撑,只要怀上子嗣,便可登上那鸾凤铺就的宝座。
水面雾气渐起,从雾气中涌起点点白光,不知何时,已悄悄邻近廊前。竟是百朵千瓣莲,随波飘零,莲蕊俱是烛火,映得莲瓣片片晶莹。此中更有一朵大莲,莲瓣竟然次第开放。有漂渺的歌声传出,世人不知不觉放下酒杯,凝神谛听。
“皇后呢?”她问道,孔殷的切磋着虎魄的神采。
她满足的笑了,喃喃说道:“虎魄,你真好。”玉臂藤蔓普通缠上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呵气如兰,“虎魄,淑妃让我很活力。”
他缓缓一笑,看向席上诸人,“良辰美景,不能虚设。你们已听了最好的曲,看了最好的舞。都散了吧。”
淑妃被她拉着走了几步,猛地转头,又看向皇甫觉。双眸当中已有盈盈泪光,悲伤绝望丢脸等候各种情感,诸般交杂,如同风打青萍,一片混乱,却更加楚楚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