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脂神采一向淡淡,面劈面坐着,连眼皮都不撩他。
她的额头没有碰到冰冷的空中,燕脂的手抢先垫在了上面。琉璃普通的黑眸悄悄的望着她,声音还是空灵,带了淡淡怜悯,“跟了我这么久,应当晓得我最讨厌你们动不动就跪来跪去。好好做事,不要胡思乱想。你既是我的人,要生要死也得我说了算。”
燕脂半阖视线,武功尽失后,她便有昼寝的风俗。一到时候,人便昏昏沉沉的,“不给。”
将手指紧握成拳,他渐渐说道:“我不能,给她任何翻盘的机遇。”
皇甫觉挑眉一笑,故作委曲,“美意没好报,人家但是一心为你。”
一双手拍在肩头,燕脂清冷的声声响起,带着些许的不耐烦,“起来,不管你之前是谁,现在你的主子是我。皇上,你说是不是?”
她一走,燕脂便展开了眼睛。
燕脂斜睨他一眼,想了一想,“今后我宫里的人不消你管。”
移月一怔,呆呆的看着她。
燕脂淡淡看他一眼,只一眼,便可让他看清眼底的冰冷与讨厌。她紧紧抿住唇,绕过他,便想回阁房。
燕脂蹙眉望着劈面的男人,“皇上为甚么不去上朝?”
她能在宫中独善其身,心中早就晓得是皇甫觉的庇护。只是晓得是一回事,亲目睹证又是另一回事。
移月张了张口,满眼凄苦,终是一言不发,重重一叩首。
皇甫觉挑挑眉,口气懒懒,“放心吧,我既然承诺了你,就必然会办到。”
看着燕脂愣愣的望着他,脸一阵青一阵白,他不由哈哈大笑。
他将花衔入唇中,一点一点嚼碎,拆吃入腹。
一架蔷薇,满院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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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觉低笑,亲手扶了移月,“起来吧,再跪你主子可要跟我急了。”
修忌无声一笑,“你的宝贝是医道妙手,你还怕甚么?”
他那样的男人,各色才子俯仰皆是,为何恰好对她特别,乃至能称得上放纵?
皇甫觉凉凉开口,“韩卿,你的医术在天朝能排到第几?”
皇甫觉发笑,“吝啬鬼。”沉吟一会,“借几天,再还给你成不成?”
燕脂看着白子对黑子模糊已成包抄之势,拂袖就乱了棋盘,径直问皇甫觉:“我甚么时候去宗人府录供词?”
光芒俄然暗了一暗,修忌像是平空呈现,宝剑斜斜倚在柱旁,声音黯哑,“白安闲医、剑、轻功三绝,燕脂是他关门弟子,倾囊相授也不奇特。”
她这一走,他三个月的尽力就得付诸流水。皇甫觉一把拉住她,不顾怀里人的生硬,在她耳边悄声说:“嘘,乖乖别动。我刚才用暗劲伤了移月,你让梨落帮她推宫过血,在膻下、会中两穴。今后她感念你,必然对你百依百顺。”
燕脂一把把他推开,冷冷一哼,“无耻下作的手腕。”
移月走上来,惨白着一张脸,端端方正便跪在皇甫觉跟前。
皇甫觉想到刚才在怀里渐渐柔嫩的娇躯,想到她重新至尾都没有过惊奇的眼神,不由低低的笑了起来。眼睛勾着韩澜,语气低的像恋人间的呢喃,“不会被人发明?我看你是纳福享得太久,骨头都生锈了。”
皇甫觉回了九州清晏殿,便唤来了韩澜,当着他的面,用一样的伎俩伤了身边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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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觉!”燕脂气极,将棋子拂得七零八落,回身就走。
皇甫觉举起双手,“好好好,只除了一个你,其他的,我谁都不管。”
燕脂抽回击,自顾自脱衣上床。隔着软烟罗的帐子,听到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悄悄说道:“别跪了,下去找梨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