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身上以浮雕法凸显出龙凤呈祥,龙鳞凤羽惟妙惟肖,内嵌了七色琉璃珠,七彩光晕流转,果是煌煌凤羽,赫赫龙威。
一月霜天,冰平如镜。河面上,静卧着一艘冰舟。
燕脂人在半空,看着冰舟直直冲了下去,轰然声响。不过两三丈的落差,那冰舟却已寸寸碎裂,各处琉璃。
皇甫觉不知何时放下了舟楫,凤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见她扑过来,面色稍霁,抱着她高高跃起。
哦哦哦,冗长的北巡终究要结束了,我们回宫吧。
他一向把她背到河边。
点点露水润麦苗啊,扬柳叶子青啊虐。
他们地点的是秀江的小分流,南岸便是连缀山岳,略无阙处。皇甫觉手持船桨,随性指导,这一叶轻舟,便似在碧波中普通,到称得上随便飘零,肆意东西。
皇甫觉的脚步顿了顿,渐渐开口。“为甚么?”
归去的路上,他仍然背着她,氛围却有些沉闷。
他偷偷的把滑雪板改进了,中间是木屐,前后延长出去,比滑雪板更轻巧便利。当着侍剑奉剑,很严厉的对她说,换双鞋吧。
皇甫觉悄悄的听着,脚步始终不疾不徐。
皇甫觉唇边的笑意味深长。他恰好很好的感遭到了楚腰风骚和某些惊人的弹性。
……
皇甫觉斜飞的眼角素净的挑起,杀气渐渐凝集,“这便是域外第一人?被两个粗婢吓破了胆,还妄图代替白安闲的尊主之位?你阖岛一千余人都攥在我的掌心,凭甚么来和我讲前提?”
她轻功不好,滑雪的本领倒是一等一的。当下破泣为笑。换了鞋,接过他折的木棍,身轻如燕,十个来回只不过半柱香的工夫。
燕脂情感降落,想着今后在宫中便不能如此尽情,“如果时候能够停止该多好。”
叶子出关那日,带她去后山滑雪。从最陡的山体滑下,纷飞的雪屑碎银普通,两旁的山岳飞普通急掠而过,就像现在一样。
第二天,便换了二师兄来陪她。二师兄笑嘻嘻的奉告她,叶子闭关去了,甚么时候她轻功练好了,能不换气跃上小松树,他就能出关。
燕脂趴在他的肩头,嘴里断断续续的哼着一曲江南小调。吴侬软语,细致圆转,吐字流利处,像碧荷上晶莹的露水,簌簌的滚着,稍一碰触,便会分开。
……
松又松哪蹦又蹦虐松松么,青侬青哪哥哥杨柳叶子青啊虐。
只是,回想还会悄悄冒头,在她最镇静最放松的时候。
颍州早已实施宵禁,星月下便只要这一双人影。
他的身形颀长,趴上去却很暖和,衣袖间是淡淡的龙涎香。燕脂不由小小的打了个呵欠,脸在他脖颈处蹭了蹭,寻了个舒畅的位置,喃喃说道:“回便回吧……”
修忌悄悄的站在白桦树旁,身子几近融入树影。
她轻声的抱怨,皇甫觉的唇角却微微勾了起来,“我何曾拘着过你?你那未央宫和这颍州别院也没甚辨别吧?”不立端方,不存候,没有晨昏定省,她那未央宫全部游离在后宫周遭以外。
皇甫觉扫她一眼,淡淡说道:“我问你了。”燕脂气结,她底子就没有闻声好不好。她看着残存的凤首,尽是可惜。
燕脂重重哼一声,爬上他背时很小幅度的扭了一下腰。
燕脂一声喝彩,从皇甫觉身高低来,腾腾向河里跑去。耳旁听得一声轻笑,皇甫觉揽住了她的腰,足下轻点,悄悄巧巧落在了冰舟以内。
“啊――”她放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