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素净的紫红长袍裹挟着森森白骨由远及近风驰电掣般的奔袭而至。一具高大狰狞的骷髅,骑坐在一具一样狰狞丑恶的植物骨架上,紫红长袍跟着地下阴风悄悄飘摇,嗜血冰寒。
“叨教…你们中间有谁生前是…音控大师…”
“快走呀,阳。再不快走,骷髅马队又该过来了,他们的骨鞭…”
叨教?没听错吧!紫袍骷髅骑士竟然客气到要向我们吐出了一个“请”字?幽魂们刹时石化。
这个天下虽说封闭于地下,扩大的空间倒是广袤无边,白山黑水、峡谷深涧,各种地形地貌应有尽有。举头千仞之高远处,一样是渺无边沿的“天空”,“天空”灰蒙蒙的就像是一层泛着微小寒光的膜壁。此时在“天空”阴瘆瘆寒光的投影下,极远处一片荒凉地带烟尘滚滚,仿佛正有着大队人马奔袭而来。
相距一箭之遥处非常诡异的呈现了一道白骨之墙,鬼火点点、阴气森森,远远瞧去更像是一座森罗之城。而在骨墙正中倒是一抹素净的紫红,在这个暗淡色彩的天下里显得夺目之极。此时那抹紫红仿佛是在缓缓挪动…
“隆隆隆…”
“吱吱吱…”
“叨教…”
费阳对身边一道体型魁伟的幽魂点了点头表示由衷的感激,随即又是黯然摇了点头。幽冥通用语比较通俗晦涩,但作为幽魂天然把握了这门说话,费阳略加练习,在与其他幽魂交换上已无多大停滞。现在最大的停滞与题目在于,费阳终归是来自另一个天下的,有些话他不晓得该如何对这位新朋友提及。
在封闭的空间中这番响动阵容更显得浩大,声波通报的速率也快得惊人,只一眨眼的工夫,地动山摇。就像惊雷一声连着一声的在耳边炸响,重重的压迫感、惊骇感令每一道孱羸的幽魂都透不过气来,魂飞魄散,都不由自主地佝偻伸直于地。
犹若刚在火中烤,下一瞬却已置身于冰窖,转换高耸毫无征象可言。惊天响动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幽魂们却感受不到涓滴的轻松,回荡在耳边没有任何豪情色采,没有任何凹凸起伏的语声足以冻彻心骨。有几道胆量比较大的幽魂忍不住偷偷抬起了头,一瞧之下,均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寒气。
“我讨厌白羊,但是偶然候见到亿万只白羊堆积却还是挺欢畅的,因为又能够大肆吸食魂汁了。就你们这么几只白羊…嘶嘶…”
“我实在走不动了,就让他们打死我好了。归正终究也逃不脱一个被耗费的成果”…费阳晃了晃雾状透明的头颅,干脆愣住了脚步。
就算真的幸运在这个天下循环投胎了,还能保存我宿世音乐方面高深的成就以及靓丽的好嗓子吗?费阳非常苦楚的笑了笑。
现场鸦雀无声,过了好久才有几道幽魂一脸哭笑不得的面面相觑。仿佛他们感觉紫袍骷髅的这句问话比先前没有边沿的客气更加来得荒唐。
费阳人如其名,阳光、豁达,非常看得开。在他看来,世上的很多烦恼与纷争纯粹就是庸人自扰。但是这一次,他是真正感遭到了山穷水尽的绝望。
本身玩物丧志兼且冥顽不灵被父母赶削发门,那没事,天大地大,那边不是安身立命之所?谈过三个女朋友十足被“铁哥们”挥动锄头变着花腔挖了“墙角”,那没干系,兄弟如手足,莫非就不成以互通有无?就算最后在赶赴“好声音”选秀的途中出不测被运粪车碾压成渣,那也没甚么大不了的,生前是个“游魂”,死了也是一只鬼,二者又有甚么本质上的辨别?
这是一支行进中的幽魂步队,费阳一停下脚步,前面的幽魂立即就不满的怪叫起来。
客客气气?一众幽魂极度惊惧之余不觉有些茫然。但稍稍想想也是确切,以紫袍骷髅骑士身份之尊,跟他们说一句话本身就算得上是客气的没有边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