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义节度使治州为潞州,魏博全境被平卢军攻占,动静早就传到了这里。一向密切存眷魏博战局的昭义节度使康承乾,这几日一向在跟亲信幕僚和将领们,商讨如何应对。
康承乾听了这话,固然一样迷惑,但却没有格外的神采,只是满脸苦笑。
郭章铭神采涨红,欲言又止,冲动得难以自已。昭义在黄河之北,没有经历黄巢之乱,又不是边地,鲜有战事,那里来的战将?
既然要做虎伥,天然是做强的那一方的虎伥,如此才有能够分得一些汤水。有兵家大将、有至锐之师、有四名真人境的平卢军,当然就是强的那一方。
“驱逐之礼,出城三十里,已经是顶天了,这回竟然让廉使去鸿沟?!”
康锡癸每回慷慨陈词以后,都会用不异的八个字末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一名年青录事参军站起家,向康承乾和世人抱拳,面色冲动,慷慨陈词:“长史此言,下官不敢苟同!眼下乱世将至,朝廷名存实亡,天下藩镇,那个最强?不是宣武军,不是平卢军,而是河东军!为何?河东地区广袤,有十一州之地,人丁浩繁!河东军有甲士三十万,另有代北边军,战力尤其刁悍,更有沙陀精骑,战无不堪!”
“安王跟李克用,素有仇隙,这回出兵,说到底,不过是小我私怨!眼下他就是想要兼并魏博、昭义两镇,为今后跟李克用真正比武,打下根本!故此,安王狼心野心,昭然若揭!毫不能让他进入昭义!廉使如果驱逐平卢军进入昭义,何异于引狼入室?如果如此,昭义危矣!”
“甚么,让廉使亲身驱逐?”
“我昭义兵将士,也是悍英勇战的......”郭章铭的声音,较着没甚么底气,只是在强充脸面罢了。
“不是出城相迎,而是到鸿沟去?”
“河东者,三晋大地也。有天时之便,俯瞰天下,易守难攻,太原府更是城墙沟深,兵家奇险之地!如此河东,安王只带十万平卢军,凭甚么敢说攻打?他让李克用去青州述职,本就是能人所难,说李克用拥兵造反,更是莫须有的罪名!安王进兵河东,是明知不成为而为之!诸位试想,他凭甚么要这么做?”
郭章铭神采丢脸,康锡癸却没有就此放过他的筹算,持续问道:“若仅是一个上官倾城,那也就罢了。老夫且问你,这些年来,昭义兵可曾历经血战,有一批无坚不摧的真正精锐?”
他面有忧色的望着堂中幕僚,愁眉不展道:“安王已经集结雄师于魏州,不日即将到达昭义,陇西郡王的使者也到了,就在府上。昭义该如何办,各位有甚么设法,到了这个份上,但说无妨。”
没有人说话。打仗到康锡癸的目光,幕僚们都不自发低下头去。魏博就只要曹仲明一个真人境,还是新进冲破的,昭义本就弱于魏博,那里有甚么真人境。
康承乾暗自感喟一声,“接下来,议一议如何共同安王交战吧。”
康锡癸冷哼一声,似是对判官的思疑很不满,那就跟质疑他老眼昏花一样。而究竟上,康锡癸是练气九层的强者,他这一声不满的冷哼,带出了修为之力,当即让堂中充满压迫。
郭章铭一怔,认识到康锡癸的企图,当即大声道:“昭义固然没有兵家战将,但将士忠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