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史之乱以来,魏博一向都是强藩,其节度使乃归降朝廷的安史旧将,向来桀骜不驯。即便是在宣宗复兴之世,朝廷对魏博节度使也没有任免权。上一任节度使去世后,或者其子继位,或者军中拥立新的节度使,而后报知朝廷,朝廷不过是承认罢了。
凌晨,黄河东岸,李晔面西而立,了望魏博。
众将纷繁进言,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大帐像是要炸开一样。
“末将领命!”
“我就是要让李晔那黄口小儿晓得,让朝廷和天下人都晓得,我魏博强了百年,还会一向强下去!魏博的事,魏博本身做主,任何敢对魏博有不轨心机,任何想方法兵出境的人,都要筹办接受魏博的肝火!”曹希金冷哼一声,灵池真人的修为,俄然发作出来,凉亭中顿时灵风残虐,侍女们惊叫跌倒在地。
曹仲明闭目养神,自有仙颜侍女跪伏下来,用细嫩白净的手,为他捏腿捶肩,“安王进兵,当然是燃眉之急,但如果让河东军出境,倒是长远之忧。不管如何,安王征讨河东都有大义名分,有朝廷诏令。这回我魏博,如果让河东军出境,与平卢交兵,不管胜负,都会后患无穷。这般引虎驱狼、饮鸩止渴之事,焉能行得?”
听了这话,曹希金面前一亮:“那父亲的意义是?”
“割了他的耳朵,逐出魏博。”
李振拍案而起,作为李晔的亲信谋士,他现在气愤不已,向李晔拱手道:“廉使,曹仲明过分猖獗,欺人太过!他完整没有把朝廷、把殿下放在眼里,此等行动,与造反何异?!依下官看,雄师不消过魏博了,直接攻占魏博州县!”
众将、官闻言神采大振,这但是开疆扩土!如果此战能胜,那就意味着,战后会多出六个州的官职、资本。众将、官如果在此战中建功,来日就能分得丰富战果,加官进爵,乃至有能够主政一方!
李晔再令:“上官倾城,本帅令你,带领狼牙都三千骑,作为先头渡河部曲,随时筹办出动!”
李晔笑了笑,不觉得意:“这回妖族勾引魏博军卒反叛,又在处所肇事,让我有了出兵的来由,但魏博节度使好似并不欢迎我出境。”
“父亲成绩真人境了?恭喜父亲!”曹希金大喜,魏博向来势大,不成仅仅是兵力刁悍,修士力量更是庞大,历任节度使,修为都在练气高段,“眼下朝廷严肃丧尽,九州大乱。天下大争之时,父亲成绩真人境,魏博必能有一番高文为!”
看了曹希金一眼,曹仲明不满的冷哼一声,“放平卢军出境?你这三十年的饭都白吃了!我魏博自主镇以来,何方兵马敢入我魏博?就算是宣宗活着时,神策军也不敢踏足魏博一步!他李晔算甚么东西,平卢军又是甚么虾兵蟹将,凭甚么敢图谋我魏博?!”
曹仲明淡淡看了曹希金一眼,收了威压气势,自傲安闲之态尽显无余,“还不快去?”
他的身形如一个通俗的旋涡,哪怕是在阳光下,也显得深不成测,修为低下的人哪怕只是看一眼,都会眼眸刺痛,神思不属。
“末将在!”
曹希金神采一震:“儿子现在就去博州主战!包管不让平卢那帮虾兵蟹将,踏入博州一步!”
曹希金来到曹仲明身侧,面带忧愁之色:“父亲,安王来势汹汹,明着是说攻打河东,但是河东何其远矣,魏博却就在面前。谁敢包管,攻打河东不是幌子,安王实际上是图谋我魏博?”
“末将领命!”
......
李晔摆布看了看:“天平和横海的粮秣都差未几已经运达,是时候该让雄师渡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