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走到政事堂主位坐下,李晔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站在大堂中、回廊下、院子里,低着脑袋不敢看他的世人,淡淡开口:“本来孤王想问,尔等是想活还是想死。现在看来,这个题目已不必再问。那么接下来你们该做甚么,想必大伙儿内心都已经清楚得很了。”
如许的人物,在浅显百姓面前高高在上,把握无数人的荣辱繁华,何异于神灵?
看这些人的打扮,有的还连染血衣袍都没脱下来,不消说也是插手过守城之战的。
这个因为李晔两个字,就被吓尿裤子,并且差些给当场吓死的刺史,竟然是个才气不错的。并且看得出来,这些官员和大族家主都非常服他,毕竟都听他安排。可想而知,常日里刺史也是声望很重的人物。
在李晔负手走进大院的时候,统统人都沉默无声,从中让开一条宽广的通道,并且下拜施礼,齐声道:“拜见安王殿下!”
李晔没甚么表示。
联军开端构造人手巡查街巷、节制次序,零散的战役声已经微不成闻,些许突围逃脱的残兵败将,联军将士也都懒得去理睬。
在刺史府上空,李晔环顾了一眼城中尚未停歇的战事,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开口,声音不大但中气实足,清楚在十多万将士耳畔响起:“李克用已经败逃,准予河东军投降。敢有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李晔歇息的天井有假山湖泊,湖泊里另有很多游鱼,李晔坐在亭子里闭目养神,仿若老衲入定。
话音传遍全部城池后,本来杀声震天的街巷,声浪竟然俄然缩小了一半不足。
半晌以后,沁州城一片哗然,那些河东军将士,之前也还不晓得李克用已经败走,现在晓得本身被丢弃,饶是本来在浴血拼杀不顾存亡的将士,现在也内心凉了大半。
城中战役方才停下来,勉强有点次序,但比之常日无疑乱了太多。刺史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就将统统官员和大族调集起来,才气倒是不差。
刺史本来已经惶恐欲绝,觉得本身必死无疑。他在李晔面前尿了裤子,如此无礼,必将触怒李晔,决然没有活命的能够。以是他差些就要肝胆俱裂。
这里是刺史府,沁州城刺史现在却被押着,跪在了小亭外。他浑身汗如雨下,吓大气都不敢喘,声音颤抖道:“罪臣拜见安王殿下!”
人固然多,但次序却并稳定,更没有人交头接耳。
沁州城作为河东流派之地,现在被联军攻陷,河东流派大开,今后的战役必将对李克用更加倒霉,主动权已经完整到了李晔手里。
半个时候后,李晔获得刺史回报,他已经将沁州城的官员,和大族乡绅都调集结束。
李晔起家来到政事堂的时候,倒是被大不大小的惊奇了一把。当然不是来的人少,而是太多了,房屋、院子都被挤得满满铛铛,几近没有一块空位。
沁州城门、城墙表里,到处都是涌进的将士,城内的街巷、民居,到处都有横七竖八的尸身和血迹。
刺史一溜烟儿的跑出去,李晔又再度闭上眼,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惊骇让他连自称都变得不伦不类。
刺史话说的悲戚,很快就痛哭失声。看起来倒像是受了莫大的委曲,有莫大的痛苦无处诉说。那哭声比妇人还要阵容浩大。
佛域的地瑶池、天瑶池妙手纷繁撤退,不管他们甘心与否,城池被破,他们已经有力多做甚么。妖族的大修士也没有妄加追击,他们从长天高空落下来,一个接一个会聚到如履高山、笔挺前行的李晔身后。
刺史府里空空如也,已经不见李克用和飞鸿大士的踪迹。
那些在中高空纵横飞掠,来往搏杀的真人境修士,在看到李晔行来以后,无不仓猝停手,鸟雀般向两边散开。佛域和尚更是直接掉头就走,涓滴踌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