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义感喟一声,感慨道:“大唐天下,豪杰无数,但要论父子豪杰,恐怕没人比比得上面前这两人。新老安王,虎父无犬子,都是军政大才,功劳卓著,立名天下的人物。”
看到此人,世人神采更是欠都雅,吴金陵惊呼出声:“钦天监第一司首,南宫第一?”
这话问的奇特,人父救子,本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但是李晔却很清楚,八公山之役后,他这个便宜父亲,就对人间统统落空了兴趣,或者说已经了无牵挂,估计七情六欲都没了。独一还在乎的东西,就是大唐社稷。
李晔一把抹去嘴角血迹,嘴角微动,勾画出一抹含笑:“谁先倒下,就是丢李唐的脸。”
“好!”李岘纵声大笑。
李岘将面前的三名和尚,杀死一人击伤一人逼退一人,闻言哼了一声:“你不也受伤了?你的伤可比我多,别是本身快撑不住了吧?”
半晌以后,他耳畔才传来李晔嘿嘿的笑声:“那你可得撑住了!”
几名僧兵扑来,李晔低吼一声,脚步在地上重重一踩,一拳轰出,将僧兵轰沙包一样轰开,嘴里轻松道:“我年青,有甚么撑不住的,我看你要先倒。”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当空炸响,那声音饱含气愤,兀一呈现,便让许平镜如坠冰窟,浑身都冒着寒气。
天罗面沉如水:“竟然是李岘?这对父子,倒是真能打!”
来人恰是南宫第一。
有了李岘帮手,李晔压力减轻很多。他伤势本就没有复原,刚才一番苦战,旧伤崩裂,灵气耗损庞大,几近就要走上末路,现在有了李岘帮他,天然轻松很多。
听到这话,李晔感受奇特,在如何说也是血肉嫡亲,但听这话的意义,仿佛如果李晔不是关乎大唐社稷,李岘就不会来救他一样。
许平镜看着镜面欣喜道;“李岘又中了一剑,他快不可了!”
杀倒面前的僧兵,李晔欺身而进,动若脱兔,突入几名和尚中间,剑光如流星闪过,几道血光乍现。他身形快如鬼怪,在僧兵间来回纵横,斯须就将面前的人击倒击伤大半。
世人连连点头,唯独白惊雪冷哼一声,似是对这等行动,不屑一顾。
听到白惊雪竟然夸奖李岘父子,张九陵顿时不乐意了,他嘲笑一声:“再能给人欣喜又如何?李唐覆亡,这是天数,窜改不了的,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李唐都要亡了,李岘父子即使战力逆天,又能如何?他们父子,能违逆局势不成?身为宗室后辈,气运跟国运一体,现在李唐还剩多少国运,李岘父子又能有多少气运?”
吴金陵满面弥勒佛式的笑容,呵呵道:“张道友不必心急,你看,李岘父子,又受伤了。提及来,从李岘入阵,到现在已经畴昔半个时候,他能帮李晔撑到现在,已经殊为不易。眼下不管是李岘,还是李晔,都已经是强弩之末。贫道敢断言,顶多再有半个时候,这对父子,就要共赴鬼域!”
法义沉默半晌,缓缓道:“的确,如此豪杰,能死在僧兵团中,也不算藏匿了。”
危急之境,李晔一把扶住李岘,回身掠到他面前,卢具剑掠过一道寒光,剑气蓦地勃发,将冲来的僧兵悉数击杀。
说到这,他长叹一声:“李岘父子,也是我神州修士,杀释门僧兵而死,为我道门大出天下扫平停滞,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李岘腰肋重了一剑,他目光一冷,范畴勃然发作,面前的僧兵一怔,他就势杀倒数人,这才大笑一声:“我李岘平生,从未丢过李唐宗室的脸!”
这个时候,李岘应当直接去找李俨才对,跑到这里来做甚么?
天罗冷哼一声:“大唐将亡,皇朝崩塌,竟然另有这等宗室父子,倒也少见。不过那又如何?就算他们能再杀一百人,莫非就不会死在这僧兵团战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