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固然重端方礼节,饭桌上讲究一个食不言,但对小辈相对宽大一些,厉景深这般说话,她也不感觉恼,反而很可乐。
“孙儿晓得。”
“老祖宗,孙儿都这么大了。”厉景琛看着五色的长命缕难堪的说道,这都是给小童儿戴的,他戴甚么呀!
马氏听得此言如遭电击,想到丈夫前两日说的让她拿出三四千两出来,好将古珍玩那儿的一尊玉白菜买返来送到晋王爷那儿去。但是比来老夫人过问账册次数多了,她只拿出了两千多两,间隔三四千两另有一段的间隔,此时如何是好?
老夫人吴氏不由分辩的拉过厉景琛的腕子,细心的系上五色长命缕,“诶,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别弄那么老成,在老祖宗的眼里啊,你就算是立室立业了,也还是老祖宗的孙儿。这不,我还要给你五叔戴上呢,在我眼中你们都是孩子。”
厉魏紫听了,撅起嘴巴,“哥哥,我好好用饭了,会长高的。”
厉景琛抿抿嘴,看着戴在手腕上的五色长命缕,想到的倒是父母还在的时候,母亲也是这般亲身给他们系上长命缕,垂下眼讳饰掉眼中的酸涩,每逢节日就更加的驰念他们。
早膳后歇息一个时候,老夫人就带着厉景琛兄妹三人及家中其别人一同往白杨河而去,大夫人被强迫留在家中,故跟着去的也就是大房的嫡出后代和厉姚黄、三房伉俪二人及几个嫡出后代、五房伉俪,四房李氏老是担忧人太多,怕给她儿子传了甚么病症,就算是磕着碰到了也不可,故外出都不会去,老夫人也就由她去了。
“谢祖母。”
马氏按捺住肝火,起家屈膝施礼,“是媳妇错了,老夫人勿怪。”
阳陵侯府的棚子就搭在一棵柳树下,两边也都是熟悉的人家,岸边柳树随风而摆,柳叶在风中伸展,男孩子大多数坐不住,三五成群的扯下一根柳条儿框了一个圈戴在头上,女孩子就摘了叶子斗草,银铃般的笑声阵阵传来,一年就这么一次,大师都很欢愉。
在家顶用了早膳,这一日必定少不了粽子,那小小一口的三角儿粽子里头塞了莲子、红枣等物,吃起来甜丝丝的,厉景深还待再吃的时候让厉景琛禁止了,已经吃了三个了不能再吃了,糯米的食品不好克化。厉景深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端起了牛乳粥喝个精光,末端还对才吃了一个粽子、小半碗牛乳粥都没有的厉魏紫说道:“小沫儿要好好用饭,不然长不高哦!”
想到父亲,厉赵粉节制不住的抖了一下,看似暖和的人一双眼睛却那么冰冷。
“够了。”老夫人不悦的制止马氏即将脱口的话,“垂教员的要管束妾侍回本身屋里头去,在小辈们面前如此成何体统,这还是一个侯府当家主母的应当有的模样吗?”
这话不但没有消解马氏心头的气愤,反而让她更加肝火中烧,厉仁远回到都城中很少来到她的房里来,不是在梁氏就是在其他妾侍那边,她一个主母做到只能够让妾侍告诉的份,冷冷的笑了两声,“混账,你是在指责我让你做的事情太多了吗,老爷带着大少爷、二少爷出门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及时奉告你,你安得甚么心……”
马氏晓得,已经有力回天,气弱的应了,“是。”
而老夫人此举,就是要断厉仁远的财路,这个机遇是马氏本身送到老夫人手上的。厉仁远想要从中挑出刺来也不可,谁让他的老婆是个蠢货。
白杨河旁青山绿水,河边酒坊茶社藏于林中,很有几分风雅意趣,但本日甚少有人家进了酒坊茶社里头,富朱紫家就在岸边搭了棚子,普通百姓卷了草席就着树荫坐下,再费事点儿的干脆席地而坐,揪了草叶子衔在嘴中,也是一番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