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不乐意了,抓起钱往他手里一塞,“叔叔,您这不是打我脸吗,这钱说甚么我都不能要。”
黄桂花、双喜、红双喜、大重9、大出产、飞马、金猴、大前门……在糖烟酒公司能买着的烟章程都有,乃至另有两块钱一盒,可谓初级的牡丹和中华。
母亲的担忧不是没事理,没见邻省阿谁卖瓜子的傻子就因为赚了点钱,被抓起来又放,被放了又抓,要不是邓白叟家发话,非得把牢底坐穿不成。
章程放下筷子,解释道:“二姐,明天能赚一百多,不即是每天都能赚这么多。往乡间贩议价烟一个月只能做一次,毕竟需求量就那么大,很轻易饱和。当然,我们正在扩大发卖范围,争夺下个月多供几个店。以是他明后天就返来跟我一起出去叫卖,到月尾再送下个月的烟归去。
“别急别急,都有都有,为了便利群众大众,我这儿备有免费洋火……”烟瘾这东西,看不见还好,一瞥见就想抽,几个小伙子抢先恐后地掏钱,忙得章程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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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章程那张死皮赖脸的模样,丁爱国乐了,笑骂道:“你小子,从哪儿学会这些顺口溜。还公安干警抽蓝箭,十来块钱一包,我抽得起吗我?”
“晓得了叔,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一会儿,刚拆包的六盒黄桂花发卖一空,整盒的红梅、大羚羊、三游洞和大前门也卖了十几包。五分、一毛、两毛的零钱太多,真可谓数钱数到手抽筋!
“三儿就是懂事啊,”那位民警猛吸了两口,还把平时几近抽不到的良朋举在面前看了看,随即取出五毛钱往木盒里一扔:“这是烟钱,第一天做买卖,咱不能占你便宜。”
“黄桂花一毛一根,现场拆包,绝没受潮,要的从速啦!”
嘴里固然没说甚么,那一脸不甘心的神采却出售了她。
“农夫同道体格强,一天两包大羚羊;工农兵任务重,一天半条三游洞。大叔,烟您拿好,别急……我给您找钱。”
想到这里,吴秀兰冷静回房拿出一个木匣子,谨慎翼翼地放到姐弟俩面前。上面是父亲的军功章,紧接着是烈军属虐待证,再就是父亲的照片,最上面是两张工商银行的存折。
盘点完一天的支出正筹办用饭,章琳端起碗又问道:“三儿,大表哥跟你一起干,咱要分给他多少?”
这小子还真有点买卖脑筋,净往人多的处所钻。丁爱国微微点了下头,一脸体贴肠叮咛道:“自个儿谨慎点,如果赶上不三不四的报酬难你,转头跟我说就是了,千万别吃面前亏。另有……恰是长身材的时候,别帮衬着卖烟连饭都不吃。”
章程一边划洋火给他和那位民警点上,一边嘿嘿笑道:“抽的不买,买的不抽。不就蓝箭嘛,等我将来发财了贡献您。”
长这么大,章琳还是头一次数这么多钱,一脸镇静,数完以后还钻到桌底下找了一遍,恐怕本身一不谨慎把钱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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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前鱼龙稠浊,丁爱国恐怕章程被欺负,得知他在这卖烟后便和局里一个干警开着吉普车仓促赶来。想到冒然畴昔会影响他做买卖,就在马路劈面远远看着,直到电影收场内里没甚么人了,才似笑非笑地走畴昔。
“塔山不倒云不散,公安干警抽蓝箭。丁叔,我这小本买卖没蓝箭,来根良朋您先姑息着。”
“切当地说是五十六块三毛,”章程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这才方才开端,如果把表哥送归去的烟算上,咱已经赚了一百三十六。”
或许,或许这个家此后应当交给他来当。
刚过大年初六,乡间给副食品公司送蛋的车又来了。大表哥吴小柱一大早搭顺风车把三箱低档烟送归去,并跟那些小商店敲定下个月的订单。当然还是先收钱后给烟,作为一个胜利的贩子,用别人钱做买卖才是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