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一惊,快速挪到慕容青跟前,谄笑着说道:“奴婢只是敬慕萧大夫的为人,别无他意,绝对不是对娘娘不满。他毕竟犯了错,娘娘罚他也是应当的。”
“天子纳妃三年了,膝下却无一儿半女,哀家忧心得寝食难安。哀家另有天子养老送终,可天子有谁?”太后娘娘说着便老泪纵横了,“萧大夫现在尚且单身,怕是不明白哀家的设法,待萧大夫为人父母,便明白哀家的感受了。”
宫女说不下去了,因为萧肃已经接过碗喝了蜂蜜水。
“哀家也明白这个事理,只是哀家发起选秀的时候云州不是还没涝吗?”慕容青叹道:“哀家虽是太后,却非天后,这天灾之事也做不得主。就像哀家挖池子种些莲藕,那会子也不晓得云州涝了呀。何况种莲藕的事乃自给自足,固然前头破钞些人力,可今后倒是省了外务府的花消,也算不得骄奢淫逸罢。”
说了丢人,不说太后娘娘又不肯下懿旨,萧肃很难办。想了好一会儿,萧肃说道:“太后娘娘挖池子种莲藕本是美意,既能减少外务府的花消,又能给百姓起到榜样感化,促进农耕。何况此事只是破钞些人力,并不如何耗银子。臣觉得是诸位大人杞人忧天了,待臣归去做个详细的预算,便可奏明陛下,让诸位大人明白娘娘的苦心。”
那宫女见他迷惑,当即红了眼睛,哽咽道:“奴婢……奴婢没有其他的意义,只是传闻过萧大夫的事迹,敬慕萧大夫的为人。萧大夫的喉咙但是万民的福音,千万不能伤了,还请萧大夫别推让,喝了这蜂蜜水罢。萧大夫有所不知,这蜂蜜并非娘娘食用的,而是奴婢暗里存了银子买的,常日里都舍不得喝,本日见着萧大夫……”
慕容青轻笑:“本来你敬慕萧大夫啊,哀家真是没想到。看模样你是抱怨哀家不给萧大夫茶喝了?”
慕容青嘲笑:“哀家明鉴。你就给哀家饿上一天罢。”
恐怕太后娘娘再度提起做媒赐婚之事,萧肃称另有事件没有忙完,主动告别。
萧肃刚出了主殿走到院子里,便听有人唤道:“萧大夫,请留步!”
如果宁宏坤、张梦锡、杨山三人在,怕要说一句太后娘娘离宫三年这后宫都没出事,恰好你一回宫就出事,指不定是谁的题目呢。不过萧肃是君子君子,必定不会拿这些没有按照的传言来堵太后娘娘的嘴。
闲事说完了,太后娘娘暴露赏识之色,笑着说道:“萧大夫如此品德,竟至今单身,哀家甚为可惜。要不哀家为萧大夫说门好婚事罢?”
太后娘娘愤而拜别,嘴里还念叨着:“叫你觊觎哀家的子衿!”
萧肃天然是渴的,他要见太后娘娘,顾及仪表,便未带上御史公用的水袋,这么一大通话说下来天然是口干舌燥。但是他没有当即接过碗,只是迷惑地看着那只极浅显的碗,心道莫不是太后娘娘派人来惩办他的?
萧肃回身一看,见是个有些福态的宫女,见她穿着并不如太后跟前的两位大宫女光鲜,便只道是个小宫女。但他夙来有礼,便问道:“但是太后娘娘另有事要叮嘱本官?”
那宫女摇点头,捧起手中的碗,道:“并非娘娘的叮咛,只是奴婢的一点情意。方才见萧大夫口若悬河,娘娘又未叮咛上茶,奴婢怕萧大夫口干,便自作主张端了这蜂蜜水来,还请萧大夫不要回绝。”
任谁也不会信赖有这么个女人存在,有个如此出众倾倒全都城的未婚夫婿,哪有不早早结婚却要拖至现在的?
萧肃忙道:“多谢太后娘娘体恤臣等。”
萧肃面上一僵,回道:“不瞒娘娘,臣自幼定了婚事,不敢另结鸳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