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绝心平气和地拍拍和顺的跟小白兔一样的宁妃,道:“实在,宁相也是个博学多才的,爱妃何必舍近求远呢。爱妃如果想见宁相,让人通传一声,无需再叨教朕了。”
宁婕妤固然出身不高,性子也不出众,可内心头倒是比她的主子宁妃看得清楚。方才陛下那番话看似赞美宁相,实则对付,这申明陛下并不采取宁妃的建议,也就是说宁妃又出了昏招。并且陛下的言下之意是让宁妃今后有题目尽管向宁相就教,乃至向任何人就教都好,就是不要再扰到乾仪宫去。可陛下委宛的推委之言却被宁妃曲解成赞美了,独自一派欣喜。宁婕妤偷偷看了琳琅一眼,琳琅最是机警,一定没有看出这一点,她约莫是怕说了实话反而受罚罢。宁婕妤在心中偷偷转了个圈儿,持续不吭声。
琳琅一怔,还是笑嘻嘻的应下了。宁婕妤微微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宁妃也不计算宁婕妤的一声不吭,自顾自地说了好久,当然她底子不需求宁婕妤的回应。说了好一会儿,喝了口茶后,宁妃对琳琅道:“派人去家里传一声,请父亲得空进宫一趟,本宫要把这件丧事儿奉告父亲。”
善贵嫔稳稳铛铛地倒了两杯,笑道:“这是本年的新茶,不如陛下宫里的味儿好,但胜在香味实足。”
提到宁妃,燕清绝倒是轻松了几分,也有了几分笑意:“宁妃迩来倒是给朕添了乐子,她自有一套观点,非常风趣。”说罢,倒是毫不鄙吝地把宁妃的事跟善贵嫔分享了一遍儿。
提到逊王,善贵嫔面上的笑意逼真了些,“一两日总要过来一趟,说是不放心臣妾。实在臣妾有甚么好不放心的呢,张妃娘娘非常殷勤,不过逊王殿下夙来热情肠,他过来菊苑,臣妾这内心暖得很。”
善贵嫔面色如常,握着茶盏的手指却紧了紧。
并且,让大臣们捐银子也就算了,毕竟国库空虚的事瞒不过大臣们,但向商贾征银子即是把这事儿嚷嚷得全天下都晓得,这是让燕清绝这个做天子的没脸,不等大臣们尸谏,燕清绝本身就想一头碰死在龙椅上。何况谁都晓得贩子逐利,今后的事儿还不晓得如何善了呢。
善贵嫔看着张妃也端起茶杯,柔声道:“这茶虽香,倒是性凉,臣妾现在这身子喝不得,不过是茶瘾犯了,煮来偷闻几口茶香罢了。”
善贵嫔面色稳定,手倒是不自发的一抖,茶水便有几滴溅在了杯托上。她沉了沉眸子,含笑道:“陛下说得极是,今后殿下若再来,臣妾少不得要唠叨几句的。只是殿下那性子陛下也是晓得的,一定听得进臣妾的话。”
张妃此时已经暴露笑意,和声说道:“善贵嫔可贵的妙技术,心性又好,臣妾这个心浮气躁的尽管等着喝。”
燕清绝笑道:“你们倒是得闲,有这工夫品茶。”
燕清绝毫不踌躇甩在身后的翡翠宫里,宁妃重新昏目炫中回过神来,带着一脸甜笑,喜滋滋地说道:“陛下总归看到本宫的好处了,也能看到父亲和宁家的忠心了。”
张妃一走,全部菊苑仿佛就喧闹了下来。
善贵嫔笑着拥戴几句,张妃却未多言,捧着茶杯细细啜着。
“他的确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不过却自小脾气古怪,你能得了他的眼缘倒是可贵。”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太后说得也对,逊王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再过几年开牙建府,连带着要筹办婚事了,总往菊苑跑也惹人话柄。他夙来听你的话,他日他再过来,你好生说道说道,叫他把心机放在功课上,前些日子御史台才参他礼节完善、功课不勤,皇家后辈总要有些风采,被言官这么骂实在是丢皇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