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有内侍来报,说太妃娘娘已经往淑兰殿来了。
谁都晓得,太后娘娘摆出一副天下间她最矜贵的姿势,做出的事倒是对付对付再对付。
卫子衿没有见过刘太妃,待得刘太妃起家昂首,他才细心看清刘太妃的脸,的确是不年青了,光阴该给她留下的陈迹一样没少。她的法律纹特别深,可见常日少见笑容,多是嘴唇紧抿。她那张脸,如何说呢,不算标致,不算丑恶,配着那副呆板的神采,好似一尊雕像。卫子衿这会儿倒是了解珍珠的说辞了。
“请她出去!”
乐公公不断地汇报廉王一行的最新静态,这会儿说是已经进宫了。
乐公公应下,赶紧出去筹措。
公然,慕容青暴露笑意,“子衿啊,你最懂哀家,向来都是捡最让哀家舒畅的说。”
眨眼的时候,刘太妃就进了门,穿着打扮无可抉剔,也无可评价,因为她这一身是诰命的打扮。她微微低着头,倒有几分低眉顺目标意味,一丝不苟地施礼,没有涓滴的偏差。
慕容青并不计算,只笑道:“卫先生是杏林圣手,又是可贵的才子,一是为哀家调度身子的先生,二是教诲逊王读书的先生。不知哀家这么答,太妃对劲否?”
看得出来,刘太妃对这个答复并不对劲,但她到底还是有几分顾忌慕容青的身份,并未再穷究,想再说几句,可慕容青却不给她这个机遇:“哀家传闻廉王妃此次也一道进京了,如何不到哀家这里坐坐?”
刘太妃自是谢恩。
慕容青面上的笑容还是得体,但卫子衿却看得出来,她已经不耐烦了。
提到林开元,刘太妃蹙了蹙眉,但面色却和缓了几分:“她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连日驰驱,身子有些不适,臣妾做主让她稍作歇息,晚些时候再来给太后娘娘存候。”
卫子衿说的话向来都入耳,如果珍珠说一样的话,必定会被贴上“拍马屁”的标记,可卫子衿拍马屁不叫拍马屁,他那是实话实说、肺腑之言。
说话间,茶点上齐了,慕容青自是又客气几句。
“离宫过分平静,娘娘本就是内敛的性子,整天郁郁,也倒霉于娘娘调度凤体。娘娘自回了宫里,比在离宫时要新鲜很多,有郁则发,于娘娘是有好处的。”卫子衿也不再提离宫阴湿,干脆换了个角度劝说。
刘太妃进宫早,得幸晚,现在也有六十了,这年纪足能够做慕容青的祖母。慕容青固然占着太后的身份,但先帝在时有身份有资格的妃子向她施礼,她总归要给几分颜面的,大可免了刘太妃的礼,可慕容青却生生地受了全礼。慕容青不是吝啬的人,也不是陈腐的人,她不免了刘太妃的礼,是因为她深知她这么做不但不会获得刘太妃的感激,反而会获得一顿训。
房外的脚步声很轻,并不混乱,可见刘太妃教诲有方,连带来的人都非常沉稳。
卫子衿含笑:“娘娘厚爱。”
“先帝忌辰,臣妾自从返来祭拜,何来辛苦之说!”刘太妃字正腔圆,还是颇具严肃之势。
作者有话要说:正在忙的事终究告一段落,家里狗狗们也不再抱病了,返来持续更新,给大师造用心机或者心机上的创伤,在这里跟大师说一声对不起,本文将在六月结束,感谢等候的朋友们和之前支撑或者今后支撑某九的筒子们。他日给大师发张我家两个小混蛋的照片哈!
卫子衿向来就没有吐槽的风俗,天然不会奉告慕容青她才二十有二,闻言只柔声道:“娘娘能人多劳,等闲望尘莫及!”
慕容青本日固然昌大,却也穿的是常服,戋戋刘太妃,还不值得她穿上几十斤的朝服。
刘太妃如何说都是天子的长辈,去不去拜见天子都不违背礼数,她大可一进宫门就直奔太后娘娘的淑兰殿,向太后请个安,然后心安理得地等着天子来向她存候。不过两刻畴昔还不见动静,慕容青估摸着刘太妃先去见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