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岳涵讶然一惊,她虽亦位列建康七艳,可因其与其他淑女分歧,故而少有人认得,她天然也不认得别人,也不知这位谢女人何时见过她,当下浅笑道:“我是!”
来的恰是和王,世人齐齐见礼,只月柔跑过来道:“和王哥哥,不美意义,我本应了你本日到月宫阁中看那张九霄环佩琴,不过本日涵儿进宫来了,我就把琴也带来百花圃,费事你走这么远的路过来!”
只不过所谓“才惊四座”,仿佛是各家淑女都要在寿宴上揭示才艺,或献舞,或吹打之类,可她恍似一样都不善于,不由拉着月柔的手急道:“大后天太后寿宴,我是不是也要献舞才行?”
有宫娥奉上百花清露,朝阳的艳光碎在那些虎魄盏中,轻一摇摆,绯光流影,幻丽如画,惹到手持杯盏的淑女咯咯娇笑不止。
“涵儿――”背后忽而一紧,已被江越抱住,在她脸颊上悄悄亲了一下,柔声道:“早点回
这红衣少女恰是丞相家的小女,贤妃谢氏以内侄女丝言,常日与月柔亦交好,故而两人之间也算亲厚。
江越啼笑皆非,“才种了两天,你想让它长多高?”
“本来是为此!”月柔含笑道:“不知姐姐们要做何舞?”
和王悠然抬眉,吹花过眼,面前翩翩起舞的桃花美人俄然踩中本身的裙裾,惊呼一声跌倒在地。
月柔趁机道:“如此甚好!和王哥哥,你不正想尝尝那张九霄环佩琴么?”说着又拿眼角瞥了瞥楚岳涵。
和王虽不大解其意,但是猜想顺水推舟该当无误,遂笑道:“好!”
而后瑶琴初响,桃花美人罗袖轻举,花蝶普通舞出来,纤腰轻折,摇风摆柳。
李家淑女妙容咯咯笑道:“十二花神恰好还缺一名桂花神和一名桃花神,你们看她们两个像不像?”
和王形貌雅俊,脾气又极温润随和,即使身份高贵,说出这番话倒也不奇特,众淑女皆是一笑,谢丝言上前见礼道:“之前丝言曾有幸听过殿下鼓琴,本日我们于其间作花神之舞,眼下正缺一名琴师,不知可否请殿下为我们配乐?”
楚岳涵头大如斗,“我逃窜成不成?”
舞阵散开,连乐声也止住了,四下顿时一片轰笑,有人窃保私语道:“这等粗浅技艺,莫非也要在太后娘娘寿宴上献丑?”
听闻女史来接,楚岳涵只好闷闷的去换装,临行前不忘叮咛道:“要看好这棵树,每天给它浇水!”见江越点头,才放心回身拜别。
谢丝言柔声道:“《花舞》!楚女人,你也一同前来可好?”
世人面上皆露忧色,唯楚岳涵垂着头,愁眉苦脸。
月柔上前将她扶起来,昂首瞧见和王非常体贴的眼神,“如何样,有没有伤到?”
听着的二人皆是神采微变,若说这《花舞》,奇异之处便在于十二名绝色女子代表十仲春花神一同起舞,很轻易辨出好坏,若真做此舞,那么便不是排练,而是竞技。
《十二花神舞》舞姿纷呈,器乐各别。
他虽是一番美意,楚岳涵却低声骂道:“都是你!没事干吗选我当甚么淑女,我那里像淑女了?好好的要我跳甚么舞,脚都要摔断了,你高兴了是不是?”说完气呼呼地走开,健步如飞,没半点摔断脚的模样。
谢丝言委宛一笑,转头道:“这位想必就是楚女人!”
楚岳涵满脸娇羞,“知……晓得了!”摆脱开他,头也不回缓慢跑开。
这些日子以来,她竟早已忘记了此节,蓦地间想起,心底却有一丝说不出的感受。
离沉香亭不远,即听到一阵婉转的丝竹管弦之声,环佩清鸣之音,众淑女罗带翩翩,妖娆起舞,瞧见了月柔,皆上前见礼,月柔抬手命世人免礼,笑道:“姐姐们舞的真好,我也来凑凑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