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间,披发着泽兰暗香的寝帐渐突变了变,竟变成了含风殿里父皇绣着金丝龙纹的龙榻!
珠儿蹙眉,瞧了瞧他,又转头瞧了瞧白承之,满脸骇怪之色,似一点也不明白究竟产生了何事,迟疑间海陵王已回身拜别。珠儿蓦地感受一丝羞惭,急将手抽出来,追出去几步,忽觉腹间一阵疼痛,扶着廊柱弯下腰,背后已有人将她抱在怀里,轻唤她的名字。
珠儿不觉垂泪,忍住腹间一阵阵剧痛,跟了上去。
珠儿蓦地昂首,“你们要我做甚么?”
听得白承之长叹了口气,却还是浅笑,柔声道:“这有甚么干系呢?珠儿,这有甚么干系呢?”
烟雾挡在面前,好久没有散去,待终究看清楚一些,却好似是蕊珠宫的碧棠苑里。
珠儿怔怔的看着她,缓缓站起家来。
风灵儿点点头,俄然道:“小公主,你母后很想你呢,想到发了疯,现在整天被你父皇关在蕊珠宫内里,谁也不让见呢!”
那一团刺眼的金光,却恰是洛瑾萱平日所戴的九鸾钗――全部天下也只要皇后才有一支!
铜雀楼台,无双帝宠,这些事虽未曾颠末杨、白二人之口传入珠儿耳中,但是珠儿却终究听闻,且比这些动静多的多――
“小公主――小公主?”风灵儿侧过甚,看着她浅笑道:“你哭甚么?那都是一个多月前产生的事情了,你现在晓得,也已经太晚!”
这箫娘原是海陵王之乳母,职位与花颜相若,二人夙来也算交好,花颜听了半晌便笑道:“这王府里的端方比皇宫里还噜苏的多,眼下离公主分娩之期尚早,王爷也过分虑了些!”
榻上父皇正自甜睡,母后满脸是血,披头披发,举起匕首朝父皇心间刺去――
“母后?这个称呼可不是随便甚么人都能够用的!”珠儿摇了点头,且不睬会她莫名其妙的话语,问道:“谁是你母后?”
白承之尚未答复,身后已有人低低的唤了一声,“公主――”
珠儿看罢自是欢乐,加上迩来白承之每天来探她,心境便垂垂安静下来,连气色也好了很多。
白承之蓦地一震,转过甚来,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肯让步。
白承之粲然浅笑,擦去她颊边的泪水,轻揽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