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湖公主一身盛装,浅笑着道:“你无需惊骇,今晚我不会动你!这震国大将军的虎帐,我即便是能出去,也不代表能做任何事情,不过是瞥见你们那么高兴,本公主表情也不错――”
忽有一股幽冷的寒香劈面而至,倒是雪蕊从罗帐当中翩舞而出,将沁香舞袖在他面上悠悠一抚。
雪蕊僵立不动,狠命咬了咬唇。
军中彻夜众将同欢,月夜推让不得才去喝了几杯,本欲来陪雪蕊,不想又被人拉了去。
蓦地,眼皮被他温热的薄唇一碰,不由悄悄合上。
雪蕊坐在榻上,眼角泪痕未干,怯怯地看着他,喃喃道:“公子,你怪我是不是?”
不知是何人鼓琴,幽婉清绵,似连夜风也吹软了。
绿湖公主暗吃一惊,方才他明显闻到月夜身上有蓝田花露的味道,可为何现在他竟还如此复苏,莫非是雪蕊给他喝的太少了?
并且她的手又滑又软,抚在他的脸上,有一丝酥酥麻麻的痒意,并不是像方才。
没多久,一身碧翠舞衣的雪蕊俄然跑出来,正在他面前数丈之远。瞧见他时,她的哭声仍未曾停止。现在望着他,似又非常胆怯忸捏,双肩轻颤,低垂下头。
暗香沁入鼻管,头越来越昏沉,酒劲似也翻涌上来,身材一阵炎热,月夜心底悄悄吃惊,恍惚笑道:“又混闹甚么?”
雪蕊微微一笑,将他放开,温凉的躯体贴上来,顿时将他的炎热压下去几分。月夜僵立不动,她抬手,在他脸颊上一阵阵轻抚,面纱悄悄滑下,红唇缓缓切近他。
那催情花露并非毫无用处,只是他对绿湖公主无情才不易发作,但是对雪蕊……
暗夜中瞧不清雪蕊的模样,只见她衣袖飘摇旋舞不竭,忽而将数尺长的水袖裹在他身上,含笑着将他拉近。
深夜寂静,欢宴已散。
雪蕊心一沉,颤巍巍将瓶子翻开闻了闻,面色顿时大变,颤声道:“这是……玉墟蓝田花的花露?你……你……”
方才之事他虽平静稳定,多少也心不足悸,回到竹轩以后就将灯火燃的透明。
十余丈外,雪蕊提裾,仓促自长廊上飞奔而去,月夜大声唤她也不睬,只得追上去。
寝室的门开着,内里只点了一盏灯,昏惨惨的,光芒含混不明。
绿湖公主嘴角绽出一丝非常妖媚的笑意,“实在那天在巫溪我已经看明白了,一个会对我拔剑的男人又怎会留在我身边?”倾身凑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只要他属于我,哪怕只要一个早晨!只消过了今晚,我便不再与你们胶葛,你说如许是不是很好?你奶奶的性命,加上枯容丹的解药,够不敷让你这么做?”
腰间忽而一紧,已被他抱住,轻卧于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