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闭目,心底微惊,这香怎会如此冷?
寝室的门开着,内里只点了一盏灯,昏惨惨的,光芒含混不明。
帘帐忽起,一个一袭碧翠舞衣,带珠罗面纱的少女飘飘舞出去,水眸盈盈,看着月夜。
暗香沁入鼻管,头越来越昏沉,酒劲似也翻涌上来,身材一阵炎热,月夜心底悄悄吃惊,恍惚笑道:“又混闹甚么?”
月夜猛甩了甩头,许是酒喝的太多,眼下眼皮已经有些发沉,风一吹,头痛欲裂。
绿湖公主一身盛装,浅笑着道:“你无需惊骇,今晚我不会动你!这震国大将军的虎帐,我即便是能出去,也不代表能做任何事情,不过是瞥见你们那么高兴,本公主表情也不错――”
雪蕊一曲吹完,渐觉难过,便抱膝在月下发楞。忽而闻到一丝暗香,转头一看,几近惊叫出声。
腰间忽而一紧,已被他抱住,轻卧于榻上。
雪蕊僵立不动,狠命咬了咬唇。
月夜皱眉,想要替她擦去,她却俄然推开他,飞跑出去。
雪蕊身上的香气清甜如蜜,身材也比绿湖公主稍矮一些。
月夜低眉,在空寂的郊野间单独行走。
月夜微微一笑,看她跳那一曲《少司命》,柔态不堪,百媚千娇,忽而逼近,忽而阔别。待琴声渐悄,那少女已舞入他怀中,眉眼含笑,悄悄端起案上的一盏美酒,送到他嘴边。
她娇弱的躯体隔着薄弱春衫紧贴在他背上,一时候月夜只觉连脸也开端发烫。
绿湖公主嘴角绽出一丝非常妖媚的笑意,“实在那天在巫溪我已经看明白了,一个会对我拔剑的男人又怎会留在我身边?”倾身凑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只要他属于我,哪怕只要一个早晨!只消过了今晚,我便不再与你们胶葛,你说如许是不是很好?你奶奶的性命,加上枯容丹的解药,够不敷让你这么做?”
雪蕊吹着一支碧翠竹笛,月夜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垂垂想起在雪谷当中第一次遇见她时,她也是这么悄悄的吹着竹笛。
那催情花露并非毫无用处,只是他对绿湖公主无情才不易发作,但是对雪蕊……
月夜脑中顿时大乱,雪蕊抬头,怯怯的吻他。
语毕回身欲去,雪蕊顿时心慌意乱,俄然起家自背后抱住他的脖颈,低声抽泣道:“为甚么要去别的处所睡,我不要你去!”
半夜的风里,似含着一丝丝的悲戚,卷着那抽泣的少女飘摇远去。月夜不知所谓,一起追逐着她,恍恍忽惚间进了一处郊野别院。
可将军府距此十多里,应当没有这么快就归去了吧!
寒烟覆盖,内里万竿翠竹,回廊曲径,一霎间好似回到了本身的碧玉竹轩。
雪蕊心一沉,颤巍巍将瓶子翻开闻了闻,面色顿时大变,颤声道:“这是……玉墟蓝田花的花露?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