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仕文面色安然,淡淡道:“天然!”
只是桑叶入秋便不能扶养蚕,倒能够入药,采了半日,弯下腰正欲将竹筐拿起来,却被一人先提在手。
江越略一思考,即想出关头,“随云静斋与红颜堂对门而居,叶家蜜斯和石女人又皆是出了名的美人,两人合称‘西洲双璧’,若论仙颜应当难分高低才是,如何此次叶家小女上榜,石女人却落了选?”
白颍川嗤笑一声,“你还记得!想来那石女人温婉动听,是以很有印象,只不过今晚之事说来也甚风趣。”抬手将两只茶盏斟满,“都说建康城有四淑女二才女一仙女,号称‘建康七艳’,日前有人列着名单来,这四淑女别离出自王谢梅叶四家,而这叶姓女子却恰是叶斋主的独生爱女,小字唤作‘菀菀’的仙颜蜜斯。”
却恰是白颍川,着一身便装混迹在人群当中,江越颇感惊奇,奇道:“明天是甚么日子,西洲城里竟然会这么热烈,并且连你白副统领也在——”
当下二人起家拜别,未几时已到了随云静斋门口,江越不经意将双眼瞥向红颜堂,心下悄悄道:“若将来继位的是和王,只怕母范天下的凤尊便是这七位女人中的某一个了。石女人此次落第,心下不免不快,今晚这烟花盛宴想来是慈父为了哄爱女成心为之。”
白颍川犹疑稍时浅笑着缓缓说道:“这事情怕是要从二十年前先帝驾崩之日提及!既然你晓得和王萧琰,是否也传闻过《江山令》?”
只不过又有多少人晓得,传奇以后埋藏着如何一段刻骨悲惨的爱恋?
叶仕文心下暗吃一惊,这青鸾仙子的出身,建康城中晓得之人本也未几,只是这则传说已到了宫里,这幅画倒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口谕而作的,拱手道:“如此,且恕老夫冒昧!只是……”
秋山静渺,秋水潺湲。
绿衣少女袁紫竹螓首低垂,却遮不住眉梢眼角的一丝羞怯笑意,“江大哥,你又讽刺我!”说着将衣衫一揽,单独朝不远处的草屋院中跑去。
江越低垂着头,一起回想起拜别时袁紫竹的问话,长叹了口气,悄悄道:“是,我还想着她!一向都想着她!”
转头却见江越的神采竟越来越显仓促,似费了很大的力量才言道:“多谢!”话音落回身便已出了门。
烟花如雨,自头顶纷繁扬扬散下来,在半空又消逝无迹,光影明灭间世人面上的神采已暗换。
“倒是传闻过……”江越皱眉,“书画琴棋无一不精,又风采翩翩的天孙公子,没听过他的人怕是未几!不过这与和王有甚么关联?”
当日之景叶仕文恰好也看了个清楚,是以才将画像画的这般逼真,江越只瞧了一眼便觉五内摧伤。
菊花盏盏,菱角暗香,满城的烟花将俗世男女的神采照的那般不逼真。
江越浑然不解,“甚么猜想?”
江越面色一变,怔了好久轻一点头,将竹筐放下回身而去。
白颍川眼中波澜微起,“那是因为当年川蜀海陵王以一国之付入赘皇家,娶洛氏皇后亲女珠儿公主,生有一子,也就是现在的锦城城主萧玮,先帝的另一个嫡孙天然就是指他。”
白颍川道:“这和王殿下身份特别,乃是前太子平江王爷独一的儿子,亦是当今太后娘娘的嫡派亲孙,年纪与你我相若,也已到了适婚之龄,太后娘娘的意义,是从建康世家大族当中遴选一名才貌双全的女子做孙媳妇,是以受命画圣叶仕文将城中着名的美人都画一幅图出来,是以才上演了这一出‘七艳之选’。”
白颍川瞧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只得仓猝追上前去,“子越,子越,你……”
思虑半晌随口问道:“不知剩下的二才女一仙女又是出自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