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独坐浅酌,却似有一少女当垆卖酒,回过甚去,却瞧不清她的模样……
疏影阁劈面暗香小筑,进了院门便见一座白玉石亭,亭中无人,石桌上摆着一只白玉酒杯,一把玉壶,杯中倒满美酒,一闻之下,暗香扑鼻。
湖畔美人朱唇轻牵,嗤笑道:“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也并非对酒道一无所知,只是此酒与凡品分歧,越是暗香淡薄越轻易醉,倘若再饮一杯,必然醉倒在此,如若不信,大可一试!”
彩衣女子看了一眼,面色越来越惊,九龙饮涧原是合围之势,九条活路皆如死路,却鲜有人想到活路不在此中,倒是在涧外最不起眼的边角之地,半晌禁不住喃喃道:“青龙出水!”
车中和王闻言,颇感一丝惊奇,“早知皇祖母会派人相接,没想到竟派的是你,还接出了二十里远!”说罢翻开帷帐,款步下了马车,独自走到白颍川面前,将他细细一打量,浅笑道:“经年未见,你变了很多!”
阁中一彩衣少女正自对着一局棋支颔深思,手中捏着一枚白子,想了半日方才落下。
和王瞧见她落子的方位,不觉出声大赞,“好!前朝棋圣留下的珍笼棋局,旁人最多可走两步,女人却走了五步,连成‘九龙饮涧’之势,刹时将情势逆转,眼下白子重生而黑子堕入绝地,可谓妙绝!”
不料白颍川面带浅笑,拱手道:“太后娘娘叮咛,请兄长一小我出来,园中自有人替兄长带路。”
那天早晨烟花漫天飞舞,明月千里,前面的路好似永久没有绝顶……
半晌,那湖边的少女徐行而来,站在他面前悠然道:“和王殿下,太后娘娘命臣女来此,与殿下相会。但是臣女早已有了心仪之人,如此作为实属无法,望殿下莫要见怪!”
和王浅笑,奖饰了一声,那少女仓猝起家,曲膝见礼,“小女谢氏丝言,奉太后娘娘之命在此恭候和王殿下!”
思起太后之叮咛,立时道:“兄长旅途辛苦,太后娘娘特地叮嘱,让殿下在此歇息一晚,明日清算车马再入建康,梅园清雅,想必兄长定也喜好!”
她的声音清脆动听,只是很有些清冷,和王模恍惚糊听了个大抵,以后沉甜睡去。
那半隐在梅树下操琴的倒是一个一袭烟青色罗裙,外披一件红狐裘的娟秀少女,五官精美小巧,楚楚不幸,特别一双手纤白细柔,如同寸寸软玉,放在素琴的七弦上,别有一番摄民气魄的味道。
车马迟迟,一起颠末建康西郊万梅园,寒梅始发,恰如云堆雪簇,风一吹,万枝扭捏,姿势之曼妙又如亭亭玉立的少女举手玩弄着头上的玉环珠钗。
却有一对禁军守在门口,为首的一身白衣铠甲,恰是白颍川,只听他提大声音道:“和王殿下,末将奉太后娘娘之命,在此恭候台端!”
和王浅笑,“叶棋山连环七杀的马脚便在于此,想必他生前便已晓得此棋局并非没有破解之法,才会留下那样一句话,倒是难为很多博弈之报酬此而苦思多年。”顿了顿又道:“传闻建康城中王相家中有小女,貌美而擅弈,不知是否便是蜜斯?”
和王走近时一曲已毕,那少女秀颈微仰,也正瞥见了他。
蓝衣女孩见他不听劝不由有些着恼,顿脚恨恨道:“说了这么多废话,你不就是看她长的标致,不舍得丢下她罢了!莫忘了,你承诺过等我长大今后会娶我,我现在但是你的小王妃,你若不把她丢下,我便不睬你了!”
这白衣男人却恰是太后嫡孙,平江王爷之子和王萧琰,他低眉瞧一眼那紫衣少女,缓缓道:“你那一掌动手太重,她伤的不轻,又迟迟未醒,交于旁人也不知会出甚么变故?还是带她入宫吧,我想皇祖母不会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