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天云暗淡,骏马毫无顾忌地驶出了城。
“父皇,刚才飞的好高啊,可惜不能像鸟儿一样飞过墙去!”
萧城璧颇觉好笑,“本来这几年麟儿在洛阳还产生了这么风趣的事情!”说着连连点头,“眼下儿媳妇都住到家里来了,看来我们今后可省去很多工夫!”
萧城璧讶然一惊,听孩儿接着道:“但是娘老是说只要我睡着了父皇才会从画内里走出来抱我,明天我还没睡着,你是如何出来的?”
萧城璧稍踌躇,笑道:“好!不过娘亲抱病了,正睡着,麟儿千万不要吵醒她!”
太后含笑道:“还是父子连心,靠近一些!方才逗了他半天,也不肯叫我一声皇祖母,到底是从小养在外祖父母身边的,与亲祖母过分生分!”言下之意似很有些不快。
三人遂下了秋千架,略安息一会儿,在水阁里用午膳。
洛瑾萱被他逗的大乐,侧头却见儿子还是黑着一张俊脸,笑道:“麟儿不欢畅,是不是玩儿累了?”
他俄然伸脱手来,将她抱上马背,策马奔驰而去。
话音未落,她却紧拽着他的衣袖,惶恐道:“不!我不要火,我要你!”
洛瑾萱心底一震,握住他的手将十指扣紧,感喟一声幽幽道:“忽见陌上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当年,你离我而去,我从未想过,这一等,就是五年。五年来,我朝思暮想,知你志在江山,也有好多次想寄家书于你,但是又恐妻儿的柔情牵绊了你的心境,以是只字未书。可我又是那么的放心,因为每年的隆冬都会收到你寄来的一捧莲子,知你心中还念着我,就如何样都过得去。”
五年未见,他是不是变了很多?
小皇子“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世人在暴雨中守了近半个时候,方见萧城璧抱着昏倒的洛瑾萱从山洞里走出来,瞧见他们也未几言,只对洛阳后道:“棠儿仿佛有些发热,快回宫吧!”
天下局势已定,萧氏翅膀本来浩繁,再加上洛阳侯大力支撑,萧城璧即位为帝,都建康,改国号唐,追封其父为大唐太祖武天子,封其母李氏为皇太后。
他听到父兄上马,大声喊道:“皇上――”
灯烛撤去,金帐卷起,宫娥上前为她披上华裳,一袭龙袍的萧城璧浅笑,眉宇间是她还未曾见过的王者之风,“棠儿,从明天起,你就是萧唐的皇后,这顶凤冠,就让我亲身为你戴上!”
萧城璧面色微变,还未曾说话,身侧的孩儿俄然道:“我会叫母后啊!皇祖母不喜好麟儿叫娘亲,麟儿听话就是了!”说罢微微胆怯地垂下首。
萧城璧蹙眉,缓缓走过来,清容将孩儿往前一送,萧麟瞪大眼睛不自发向前移了一步已被父亲抱了起来,稚嫩的童音道:“父皇,你从画内里走出来了吗?”
车内洛瑾萱只觉本身心跳如鼓,伸脱手却很久不敢翻开帷帐,几番摸索面前霍然一亮。
洛瑾萱听罢不由得掩嘴大笑,又恐声音太大,惊醒了孩儿,急转头瞧了瞧,还好孩儿睡的甚沉,才放下心来。转头,见丈夫一双眼眸正凝着本身,恍似静夜的星斗普通和顺而多情,将她的心也融了。低垂下眉眼,十指紧扣,与他在暗夜间相拥。
小皇子大喜,“我想去荡秋千,要荡的和鸟儿一样高!”
垂垂的,他的目光移至她发间,鬓间的碧玉海棠簪,还似拜别那日他亲手为她所带。
萧城璧见她神采怆然,知是思念其父,模糊另有责怪之意,正待安慰安抚,却见她摆了摆手,满心怠倦,“下去吧,母后有些累了!”说着已闭目,以手扶额,斜支在榻上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