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僵尸,阿桃的报酬好多了,凤冈朝她亲热地笑了笑:“好孩子,我们走罢。”
“嗯。”燕王殿下答复道。
凤冈抬眼笑道:“小兄弟,出门在外,不干本身的事莫要多问,细心祸从口出。”
宸白羽抖得像筛糠一样,哆颤抖嗦, 语无伦次:“她她......她......我我我......”
“傻孩子,”凤冈哭笑不得,“都死了还惦记取他呐!金公子不是良配,转头阿兄给你寻摸个比他还俊的。”
凤冈宽弘大量地笑笑,对宸白羽耐烦解释:“这小娘子的尸首留在这里变作一堆腐肉,多暴殄天物,俄这是积德积善。”
董晓悦也看出来了,忍不住恋慕妒忌恨,也不晓得凤道人甚么来源,这注灵咒比起他们天镜派的黄纸朱砂酷炫太多了。
“谨慎,”凤冈呵叱道,“磕坏了看不抽你骨头!”
阿桃死了没多久,尸僵还没消逝,仍旧保持着死时的姿势,看着很别扭。不过她还是解除万难,恋恋不舍地冲董晓悦望过来,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来。
他身后的僵尸阿四“啊啊”地叫着,仿佛是在替仆人作不在场证明。
“去火堆边看看。”梁玄在她脑内道。
燕王殿下哼了一声,明显很不认同。
阿桃死了。
宸白羽有个精研佛理的师父,从小受这方面的熏陶,走过来一瞧,顿时嗷嗷地惨叫起来。
话音刚落,他们脚下的地盘毫无前兆地动动起来。
看到这类东西谁都没有好预感,燕王殿下附议:“嗯,从速分开这是非之地。”
丹桂一说,董晓悦在九疑山上翻杂书的时候倒是看到过,有些傍门左道信赖处子血称作“丹桂”,认定未经人事的少女血液至阴至纯,有相同阴阳的服从。
那神神叨叨的凤道人丁中的丹桂指的该当是阿桃的血,阿桃堵截颈部动脉而死,死时鲜血喷涌,溅得到处都是,连屋子正中的坐佛像上都沾了很多,星星点点的,还真有点像丹桂绽放的气象,令人毛骨悚然,又有种诡异的美感。
谁知刚生完火,就在火光里看到了阿桃的尸首。
“师叔,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宸白羽小声道。
宸白羽摇点头:“未曾添过,小侄只不太重新点了火。”
“......”董晓悦的确思疑这一腔孤勇的小师侄是不是吉娃娃投胎。
不久前还巧笑倩兮的少女躺在血泊中, 一双眼睛像对蒙尘的玻璃珠,颈上一道深深的血口儿, 除此以外没有别的较着伤口。
“......”要作死能不能别把师叔当肉盾啊少年!
董晓悦转过身,往小师侄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你师叔打不过人家没点数吗?
[殿下,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边说边走到老道的骸骨边,从腰间解下一样甚么东西,抖开,本来是个布袋子。
宸白羽还没反应过来,董晓悦的心重重往下一沉,凤冈公然不简朴,她身上贴着化尸符,他却点破了她羽士身份,约莫一早便已将她看破。
董晓悦忖了忖,乍一看确切是凤冈的怀疑最大,但是细心一想便能发明不对的处所,阿桃和凤冈两人结伴而行,从平地渡一向来到隐烛山,少说也同业了一个多月,两人独处的时候必定很多,甚么时候杀她不可,非要当着他们的面?
凤冈倒是神采如常,耐烦道:“吴道长这说的啥子话,俄牵着阿四出去遛个弯,趁便上个茅房,这才刚返来,人咋的就成了俄杀的?”
凶器明显就是她身边那把寒光闪闪的三尺铁剑。
董晓悦白了他一眼,不然呢?
本该庇护她的老道僵尸则成了一堆骷髅,只能从那把白发和道服中猜出白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