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阖着眼,渐渐掩去那过于冰冷的眸子,再度展开眼时,乌黑通俗的眼眸已规复了一派安静。
此时的卫景珩并不晓得,他只是斜靠在浴桶边,悄悄一笑,周身披发着难以言喻的明辉,就让角落里的小猫心颤颤起来。
这些伤痕有新月般的长条伤疤,有整齐不齐的箭伤、刀伤,大部分虽已变得又浅又淡,但心口的这一道,倒是最为夺目,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他伸脱手解下信鸽腿上的信笺,在敞亮的烛焰下展平阅览。
洗好了?
他眉头紧蹙,明显对阿然华侈粮食非常不满!又诡异地思疑,阿然今晚会不会又叼一只老鼠的尸身放在本身的床前,然后眼巴巴地望着他。
激烈的煞气阵阵直逼而来,惊得陆锦鸢双腿颤抖,“嗷呜”的一声转头就跑,仿佛本身再不逃,下一瞬就会身首异处。
而跟着他的目光落下,面前的小黄猫走着走着,脑袋缓缓耷拉了下来,竟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只是这一昂首,竟是一阵心惊肉跳。
湿辘辘的长发披垂在肩上,卫景珩神情阴寒,冰冷孤傲的瞳人,充满着血光和肃杀之气。
她喵喵叫了两声,见内里没有一丝回应,不由谨慎地踮起脚尖,朝着屏风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暖意融融的水汽虽晕染着卫景珩俊如刀刻的脸上,但这张昔日冷酷冷意的玉容,现在却眉宇微蹙,冷得跟冰块一样,流转着一股生人勿近、凛然冷酷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