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天子诏曰:镇南侯沈东嗣,赤胆忠心,所向披靡,交战四方,平生将相,大佑民安,一世忠勇,威震八方。着即追封为定国公,承国殡仪葬。钦此。”
她垂眸思考,昨日她误听父亲与大伯的说话,仿佛听到景国有一物,巨响过后,能力庞大,灼人刮肉。大伯的两个庶子就是折损于此,大伯和大堂哥也被那物的碎屑飞射刮伤。
镇南侯府,不,现在是,镇北国公府,当年先帝在位期间,镇北国公府,一帅四将出,无长二幼归。现在,再次上演,五出一归,满门忠烈。
白巾飞雪,百万将士,踏步向前,荣归故里。人隐士海,不知是谁,无声落泪,百里相随……
“陛下,宣吧。”织金龙凤纹袍的子衿皇后,悄悄站在他身边。
祠堂,中堂五副棺椁,供桌满目牌位,白叟清泪两行,最后将视野定在了丈夫沈疆的灵位。
水轩院皎月阁,一身素白交领罗裙并白梅珠花的江亦童,坐于绣花台前,绣针久久不动。
偌大国公府,公府现三代,三代各一人!
“随他去。”周予筠拦住mm,让他去看看他的亲人们。
“臣谢主隆恩!”
“怕你扰了他们。”周予筠一句话,让沈云亭一下子泄了气。
阁楼上,周姝英泪眼婆娑,周予筠低头不语,周飞旭托着昏倒的沈云亭,涕泗横流。
皇宫御书房,鎏金降香黄档册台上,蚕丝绫锦祥云瑞鹤的三份圣旨层层铺躺。五爪金龙纹袍的周廷坐于案台前,沉默不语。
“姝英,你可帮我寻一物马兜铃,一丹炉,一靠水之地和细铁软甲。”
翌日中午,豪杰出殡,全城目送。接着天子拟旨,昭告天下,上至天子,下至乞丐,为祭英烈,七七四十九天内,不得创办婚宴花会,亦不成身着喜庆招摇过市。如有违者,按朝法措置。
“童童,你如何了?”周姝英收到江亦童的帖子,立马回帖约本日府上见。
“翠翠,将此帖交与辰王府芙兰郡主。”
“国公爷、世子快快平身。”白袍男人即天子周廷赶紧扶起。
“那行,待我寻好便发帖叫你。”谁知这一待,数日夜宿,年关已过。
入夜,沈云亭身披白麻,头戴白巾,跪在灵堂,为亲人们守灵,而一旁的沈山亦是如此。
现在三郎沈东嗣,大孙沈河,二孙媳代红缨,二重孙沈云轩,重孙女沈云雯亦随你而去。大孙媳玉明溪,难产而去,得一体弱长重孙沈云亭。二孙沈山,妻儿全亡,独他一人归。
“祖母,孙儿带着父亲、大哥、二弟妇、轩侄儿、雯侄女返来了。”一身白麻的沈山跪在府门前,沉声道。身后停放着五副盖布棺椁,百姓也跟着跪下,无声哀号,怕扰英魂。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将军沈山,至善至勇,刚毅不平,劳苦功高。着即册封为镇北国公,承世袭。钦此。”
“阿娘,三哥不是已经大捷得报了吗,怎会如此?”同老太君三分类似的太后沈西芳,长年吃斋礼佛,面色惨白。
老太君拄着楠木拐杖,往府门走去,手中的佛珠串“啪”的一声,佛珠掉落四方,只余一绳。她微顿,闭了闭眼,持续向前。
这日远伯侯府水轩院内,江亦童正同父亲下棋,紫罗出去禀报,“四爷,蜜斯,芙兰郡主的请柬。”
“嗯?……巨响之物,热烧人……”
“臣拜见太后,陛下,子衿皇后。”
“父亲,郡主同我相约翌日巳时,白义渠一见。”竟是马场。
沈云亭偏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大步拜别。周姝英赶紧想跟上去,“沈—”
“嗯,曹原,去,镇北国公府,宣旨。”周廷招来门外的曹公公,将圣旨合起,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