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本是有些烦恼的,但瞅着白玉格这恶棍模样,内心先就软了。她正想要迈步进亭,为白玉格说两句好话,常嬷嬷却俄然神采煞白,浑身颤栗,声间啰啰嗦嗦的,“太,太太,您瞧,您瞧……”
他到底是久经宦海之人,固然也惊奇万分,固然内心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却不至于吓得说不出话来,或是面露惧色,失了仪态。
陆千户不由用力多看了两眼。
世人都知白熹这是成心要试白玉格,三位女人不过是顺带着问一声。五女人白玉莹便笑道:“回父亲的话,女儿没有甚么大的志向,不过是想着孝敬祖母、父亲、母亲,做个知礼懂事的闺中女孩儿罢了。”
白熹手里提着戒尺,气呼呼的仰起脸经验小儿子、小女儿,“若和买卖二字连上,另有何风雅可言?再美再好的东西沾上铜臭味,也就败兴了!”
白玉莹见幼弟幼妹这般孩子气,又是笑,又是点头。
“太太,少爷别被七女人给带野了,带坏了。”常嬷嬷凑到沈氏耳边,小声的、忧心忡忡的道。
“鄙人金吾卫千户陆齐。白大人有礼。”为首的人大大咧咧的道。
陆千户大喇喇的站着,和白熹见礼时腰都不带弯一下的。发觉到有两道敞亮又猎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渐渐昂首,劈面是张少女面庞,年纪不大,还没有女人的娇柔娇媚,却雪团般刺眼,春光般烂漫,令人面前一亮。
白熹在亭内,沈氏在亭外,伉俪二人同时呆了呆。
白玉格是白熹独一的儿子,嘴上说不宠嬖,但对他到底是分歧的。后代的名字中大家有一个“玉”字,但唯有白玉格被他称为“玉儿”。
白玉格浑然不觉,赞叹的道:“这千层酥味道不错。”顺手递给白玉茗一块。白玉茗当真的想了想,“接下来该六姐了,然后才轮到我。六姐多思多虑,想半天赋会说话,我还来得及吃一块。”欣然接过酥饼放入口中。
常嬷嬷和瑞香也是三魂不见了七魄,一边一个扶着沈氏,上牙齿和下牙齿直打斗。
白玉苹见父亲这般正视她,清秀的脸颊上出现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