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贤明!”常嬷嬷恍然大悟,满脸敬佩敬佩之色,“想想也真是的,七女人虽大胆猖獗,她那姨娘吊儿郎当的涓滴没有长进心,倒不是个难缠的。她那奶娘更好笑,唯恐府里不肯养着她这个吃白饭的,竟把容姨娘院子里的花给拨了,辟出块菜地来,整天的不是做针线活,就是在地里忙活。这也好笑,老爷堂堂知州,还养不起她这一个闲人了不成?不过此人倒是个诚恳人,也有可取之处。”
墙外数道人影掠过,轻盈迅疾,明显是练习有素的妙手。
“我来我来。”白玉茗一传闻要奶娘的田里要薅草,当即挽袖子要帮手。
翠钱腿有些发软,头有些发蒙,缓过神儿来以后,却拉起白玉茗笑道:“老爷说的要打你,也不过是拿着戒尺追着你满院子跑罢了。哪回真打你了?”
“我才不去呢。”少年传闻是薅草,神采就变了,回身想走。
“哎,你这是剑法还是棒法?”白玉格步步后退。
白玉苹心中窃喜,笑容更加亲热,和白玉茗说了半晌话,方脚步轻巧的告别了。
此行事关严峻,怎可随便用心?
白玉茗笑咪咪的号召,“弟弟快来,和我一起薅草去。”
次日凌晨,白玉茗和姐姐、弟弟一起向沈氏存候。世人都在,白玉茗陪笑向沈氏说了容姨娘迩来就寝不好,多思多虑,需求有人伴随,“……太太,我想着我能不能……能不能……”白玉茗吞吞吐吐,期呐呐艾。
白熹后知后觉的顺着那高朋的目光看过来时,只见一只花猫惶恐无助的在墙头踱步。
白玉苹不敢违拗,忙挤出丝笑意,“是,五姐。”
容姨娘不爱理睬她俩,回身回房,边走边懒洋洋的道:“真要仗剑走天涯,干粮可千万带够了,别在半道饿死。”
常嬷嬷自是连连点头称是。
沈氏渐渐放下礼单,“姨母的六十大寿,我定是要亲身到府向她白叟家祝寿的。老爷公事繁忙走不开,玉格要上学,也去不了。若我只带莹儿前去,未免孤傲了些。”
数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全落到一人身上。
“金子打的哥哥。”有人低声一笑。
说着话的工夫,白玉茗又钓上一条鱼。
白熹膝下共有七女一子,前面的四个女儿已经出嫁,现在还在白府的是五女人白玉莹,六女人白玉苹,七女人白玉茗,和独一的少爷白玉格。五女人白玉莹和小少爷白玉格是沈氏嫡出,六女人白玉苹和七女人白玉茗是庶出,如果沈氏此次回都城只带白玉莹一小我,白老太太难保不会给神采看。
但那人毕竟没有说甚么, 由白熹陪着, 脚步声垂垂远去。
白玉苹心中一阵冲动雀跃,觉得沈氏接下来便会让她同业了。谁知沈氏脸上有了薄怒之意,冷冷的道:“容姨娘一贯好端端的,为何俄然会就寝不好,多思多虑呢。小七在家里陪着她也不是好体例,不如小七到明因寺住上几日,在佛前替她祈福祝祷、誊写经卷,才是真正于她身材无益!”
明显是被沈氏发配出去的,被白玉茗这么一说,不是发配,反倒是桩功绩了。
“先除暴安良。”白玉格兴趣勃勃。
白玉苹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白玉茗和白玉格却已经一起出去了。白玉格小声交代,“爹和娘改主张了,这几天让我在家装病,然后让我和我娘、五姐一起进京。我要带着你,爹吱吱唔唔的不准,我就想出这么个主张。哎,你放心到明因寺住两天,等我和娘、五姐出了城,便到寺里接你。到时爹想反对也不可了……”
“我陪着七女人!”翠钱忙笑道。
白玉茗笑得前仰后合,“铁马金戈,铁做的马,金子打的哥哥,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