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见武后执意要把李贤赶出京师,高宗的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
有的只是一个捆在广大长凳后背的牛皮水囊,这会儿哪怕都快干瘪了,还是另有血水在缓缓滴落着。
“陛下有旨:契丹将乱,辽东不稳,为确保西交战事无虞,特令太子李贤兼任河北道大总管,明日辰时正牌起行,赶赴辽东坐镇,不得有误。”
“媚娘啊,你就少折腾些不可吗?朕如有个万一,你们母子岂不是要闹翻了天。”
公然不出李贤所料,薛元超一出了大理寺,直接就跑去请见武后。
但,他很快就绝望了——韩鹏还被捆在长凳上,但却并没甚么放血酷刑。
“殿下,老臣等当搏命向陛下进言!”
群情激奋之下,吵得李贤那是既打动又不免有些头大。
“薛大人还请稍安勿躁,统统待会自会晤分晓。”
“诸公不必如此,为父皇分忧,乃是本宫应尽的任务。”
末端,又加了一句:“娘娘,依老臣之见,当得尽快将太子殿下赶出京师,若不然,结果恐不堪假想啊。”
李贤心中顿时暗自松了口大气,可表示出来的倒是一脸的安静。
“禀太子殿下,诸位大人,嫌犯韩鹏已招认画押,现有供状一份在此。”
“嗯……,你先归去稳住局面,此事,本宫自有分寸。”
“不当,西域战乱不竭,贤儿身为储君,岂能去那等险地,朕就这么一个无能的儿子,如果弄没了,社稷又该拜托何人?”
武后当即便跪在了地上,泪水盈眶,一脸的委曲状。
固然李贤都已有了明白表示,但,众属官们却明显并不认同。
一见及此,高宗顿时便无法地感喟了一声。
武后到底不是平常之辈,皱着眉头踱了几步以后,很快就沉着了下来……
终究能分开长安了。
“陛下圣明。”
“岂有此理,太子殿下乃是储君,岂能等闲出镇处所,这是要动我大唐国本啊。”
“值此朝廷即将向西域出兵的紧急关头,确切得有够分量之人坐镇辽东方可,贤儿既是无能,那就让他去尝尝好了。”
“媚娘,你这是又如何了?”
事情这回是真闹大发了,薛元超底子不敢再在审判室里多呆,当即就此佯怒地拂袖而去。
一听这话,武后的眉眼当即便倒竖了起来。
……
“唉,罢了,罢了,朕转头下诏也就是了。”
闻起来倒是腥气实足,但那,明显不是韩鹏的血。
李贤晓得,薛元超这是焦急着去跟武后通风报信呢,但却并不觉得意,反倒是淡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