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立定了主张,公然便取来诗书,当真传授起来。
千柔抬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开口:“五婶很不喜好我吧?”
向氏默了一小会,才闷闷的道:“太夫人是我婆母,我身不由己。”
千柔欠身道:“我话或许说得重了些,但理是这个理。在这里我也劝五婶一声,略想一想我的处境,不要太讨厌我,毕竟,我得在五婶这里呆一段时候,与五婶朝夕相处呢。如果五婶死活看不上我,五婶的日子,只怕会极难捱的。”
以后的日子风平浪静,千柔每天去太夫人房中问了安,便去处氏房中跟着学习,下午则誊写女则,偶尔带着几个丫环,弄些甘旨打牙祭。
向氏见被她看出来了,又听到她这般诘问,也就不再讳言,蹙着淡淡的娥眉道:“你的确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罢,我就直说了。以你的才干,莫非不晓得与报酬妾,会很艰巨吗?如何你一副巴不得的模样?”
向氏想到这里,不由得额头冒汗,堕入沉默中。
千柔听出她言语中的诚意,便换上一脸笑容,含着感激道:“五婶肯用心教诲,千柔感激不尽。”
向氏闻言大喜,笑盈盈的道:“三弟妹喜好吃就好。她虽自幼习武,身子健旺,但有身了结害喜,实在让人担忧。现在既能吃下东西,好好将养着,必然没有大碍。”
何况这闺阁女子常锁深闺,长日漫漫甚么也做不了,学些才艺,打发打发光阴也好。
过了几天,千柔又写了糖醋排骨、豌豆黄等几样菜肴、糕点给了向氏,向氏天然大喜,又赞她字大有长进,又说下次探亲时,求了太夫人,将她带出去散散心。
千柔一心向学,加上向氏所讲的都是没学过的新知识,天然当真聆听。就如许,一个讲,一个听,时候过得缓慢。
向氏忙道:“这可使不得,我也好长时候没回娘家了,如许,过一段时候,我叨教过婆婆,回家走一趟也就是了。”向氏说着,便转头看向千柔,秀脸上俱是暖和如东风的笑容:“瞧我欢畅得过甚,竟忘了向正主儿伸谢了。”
绿菊行动很快,没多久便让人将千柔住处的耳房腾了一间出来,略加清算,添了几样什物,改成了简易的小厨房。
向氏想起要教诲她,心中不免烦恼,但才得了她的好处,也就不好再冷然相对,便也含着笑意道:“没事,归正我现在也无所事事,教你还能打发光阴呢。”
一旁的绯红见向氏已经对千柔窜改,心中又是赞叹又是高傲。
言语之间,已经暖和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