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是传闻过“上阳郡主”的奇闻异事的,但是这一年多来日日与绮月打仗,发觉她性子与云潇有三五分类似,都是有些倔强刚强,不过并不讨人厌。但若说她昏庸无知……白蔻第一个不信。
晨光初上,晓雾未收,灿如云锦的几树海棠下,端坐着两位气度高华的男女,女子一身白衣,身上似有大病初愈的娇慵与衰弱,而男人则是神采安然,气度清雅。两人中间是一盘棋,已经下了两个时候,仍旧不分胜负高低。花树边上另有一只打呼噜的小白猫。
“敢问慕容先生,我甚么时候能够完整好起来?”绮月端坐在床上,即便身材衰弱,她还是举高了头。手边那只毛茸茸的雪魂密切的舔她的手,她浅浅含笑的抚弄着它的毛。
绮月玩味的看了一眼手里的棋子,言辞平静道:“若我承认了,太子哥哥会把我五花大绑,送去宗人府吗?”
这声音和云潇非常类似,只是略微沙哑了些。白蔻将灯火点起,室内的光芒一下子充沛了起来,帷幔以后,暴露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
饶是这一年多里日日相见,白蔻看到绮月的时候,还是有些许惊奇。她从未见太长相如此类似的两小我,一样的青黛娥眉,明眸潋滟,一样的笑容幽淡,傲岸凌然。
“你们都说我傻,我只说云潇傻……她可晓得我在那边受了多少罪啊……”她喃喃道,眼底的哀伤一闪而逝,好似俄然下定了甚么决计,“罢了,说这些做甚么?我好轻易重新得了一条命,天然不该华侈时候感慨。”她端起白玉盅,晃了晃内里碧绿的茶汤,递给容舒律,脸上的笑容娇媚,却莫名的生出几分诡异,“太子哥哥,喝茶吧。”
绮月抱起雪魂,声音说不出的温和:“半月,是么?当时又是春季了呢,真好。”
“宫变,是你图谋的事情吗?”容舒律乍然回顾,目光闪动。他毕竟曾经身为一国太子,再如何忘情记性,也不能忘了血脉里那种高傲的任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