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霍然昂首,葱白食指遥遥指向上官云潇:“你这妖女!竟敢利诱皇上!本宫本日便拆穿你的秘闻……”
容舒玄鲜少大怒,但现在目眦尽裂,明显是动了真怒。
啧啧,算算日子,易初寒应当已经把阿谁甚么刺客从郡主府的后院放出来了,那么,皇后是不是已经晓得她冒充郡主的事了?
“大胆!”容舒玄神采一黑,将手里的梳子嘭的一声扔在皇后脚下。玉制的梳子分崩离析,玉屑四溅,打在皇后的腿上,丝丝的疼痛。
皇后看了一眼一派淡然的上官云潇,刚正色道:“臣妾有一事,想问皇上。”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云潇慢条斯理的开口,目光扫过一脸淡然的德妃,和忿忿不平的贤妃,又回到皇后身上。
云潇有些赧然,更多的是愤然……
这绝对是她将上阳郡主一网打尽的最好机会!
哼,这家伙必然是常为后宫的妃嫔打扮,不然怎会有如此熟稔的伎俩……
上官云潇脾气再好,这会儿也不乐意再听下去了。
容舒玄的声音像是被冰水洗过,带着沁骨的寒意:“皇后连宫中的端方都忘了么?竟敢这般突入朕的寝殿!”
仪元殿的大门,缓缓翻开。唛鎷灞癹晓石皇后带着十几位妃嫔,渐渐从大门而入。
“皇上是天,他的话才是端方。”娇娇软软的说了这么一句,绝色少女媚眼如丝,语态爱娇,“皇上说,是不是啊?”
毕竟,这个郡主长的这么美,的确能够算得上内宫第一美人。
石皇后恶狠狠的盯了云潇一眼,持续向容舒玄陈情。
容舒玄又悄悄哼了一声,将云潇鬓边的海棠扶好。
我倒要看一看,你能说出甚么惊六合泣鬼神的话来……
她穿戴他的寝衣,头发微微混乱,脸上红晕未消,而他为她束发,衣衫亦是不甚划一。任是谁都想得出,方才产生过甚么事情。
因而嗤笑一声,瞟了一眼神采发青的石皇后,道:“那么皇后娘娘带了六宫的妃嫔,四更天就站在仪元殿外存候,又是那里的端方呢?”
就算你要劝谏,也不消当着她这个当事人的面儿,说的这么刺耳吧?甚么叫做“这个上阳郡主”?
容舒玄噙了一丝丝笑容,点了点头。
上官云潇倒是手托腮,倚着打扮台,好整以暇的看着仿佛有甚么话,不吐不快的石皇后。
云潇身后的男人毫不怜香惜玉,梳发的手势轻柔而纯熟:“甚么事?”
这这,的确是,欺人太过!
但是现在,上阳郡主礼佛了一次,不但性子大变,连气度都仿佛更超脱了很多。让她一向空虚的心,再一次蠢蠢欲动。
贤德二妃仓猝跪下,也是花容失容。
待云潇回过神来,一头长发已经挽成了转意髻,容舒玄正拿了一朵刚剪下的海棠簪在了发顶。
他行动诡异,云潇也不好违逆于他,就从那如水面安静的菱花镜中,看到了皇后那仿佛被千年寒冰,冻了三天三夜的神采。
皇后勉强笑了一笑,道:“臣妾有事启奏,是以前来!”
上阳郡主过夜在容舒玄的寝殿,里边含混不清的声音,确信无疑是来自于男欢女爱!
但是,在得知郡主火爆刁蛮的性子以后,她无疑是放心了。母范天下的皇后之位,是属于端庄贤淑的她的。
“《管子·明法解》有言,法者,天下之程式也,万事之仪表也。其意为,法律乃是治国之本,如果违法乱纪,则国度混乱不堪。皇上,您千万不成为了这个上阳郡主,而荒废法纪!”
“皇上,祖宗端方不成变动,上阳郡主过夜宫中,乃是违背宫规!”
此时不开口,更待何时?
竟然,有人来报,说……
她当时便大怒的摔了枕头边的玉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