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拍拍她的肩,只道:“阿璇别担忧。”
殷修文一听,反应过来,一望门外,死丫头的影子都没有,唤了冬云,说:“还不把大女人叫来!”说着,又客客气气地对小郎道:“不知小郎因何事找我家女人?”
殷修文见她一手拿着雕核的器具,一手拿着桃核,神采又沉了几分,正想说甚么时,那位倨傲的小郎俄然将茶杯重重一搁,起家,膜拜,施礼,行动行云流水,快得叫当场的人都反应不过来。
殷修文搓搓手道:“对,来者是客,秦伯冬云,你们去将郎君迎出去,别怠慢了。”
身为亲信,也道是非礼勿视。然,侯爷第一回亲人便被两人瞧见,饶是两人见惯风波也懵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家这位侯爷打小因为怪疾不能近女色,永平的那几位都想好了,特别是宫里最疼侯爷的那一名,待侯爷想结婚了,缺个知心暖榻的,那一票儿公主郡主县主随便挑。不近女色不打紧,行不了房也不要紧,族亲多,到时候抱一个养在膝下便得了!
秦氏反应过来,赶紧道:“冬云,还不把茶水端上来。”
冬云劝不动,只好去正厅里向殷修文禀报。
“不知小郎为何夜里上门?”
沈长堂从鼻子里不轻不重地挤出一声。
有了前车之鉴,冬云不敢再走开,进了屋里说道:“大女人,奴婢也晓得你惊骇,可迟早都是一刀,老爷骂过打过就没事了。现在您不畴昔,老爷内心的气必定更重了。”
二姨娘那边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位小郎有些倨傲,下巴扬得略高,用鼻子看着殷修文,仅仅扫了眼,又往其别人身上看,在屋里转了个圈,满脸不悦。二姨娘惦记取五十两银子,打了个圆场,道:“哎哟,老爷,我们家里来了高朋,该先号召人坐下喝口水才对呀。”
半晌,沈长堂才松开她。
小郎又喝了口茶。
言深与言默现身。
两人互望一眼,皆心有迷惑,那位殷氏说出众也不是很出众,顶多有条巧舌,倒也不知怎地就令侯爷另眼相待了。要晓得殷氏在屋檐下站久了,裙裾都沾了雨水,常日里侯爷喜洁,马车里有点儿污迹都让小童仔细心细地擦上几遍才肯上车的。
阿殷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核雕镇。回到家时,天气恰好擦黑。她从后门出来后,便见到姜璇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姜璇一见着阿殷,蹑手蹑脚地拉着阿殷往屋里走,关上门才道:“老爷本日提早返来了,明面上是被人送着返来,实际上是被人押着返来的。本来这段光阴老爷早出晚归是去了元宝赌坊,欠了足足三十两银子。老爷翻遍全部屋子,除了浩哥儿的,其他能典当的都典当了,半个时候前才凑足了数量,赌坊的人才分开了。”
特别是殷修文瞧她满嘴胡言,更是气得不可,一扬鸡毛掸子,便冲要过来。
可现下是甚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