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仕信只道:“第二回合鉴定胜负的在于六位核雕师,每个核雕师各有其爱好,仕信说不准。”说着,他看了沈长堂一眼,又道:“绥州入夏后,蚊虫多,不似永平,侯爷怕是不风俗这边的气候。”
谢少怀好生难堪。
待谢少怀拜别后,周六郎道:“那不是你们恭城县令的儿子吗?跟女人是旧识?”
谢少怀这般想着,灰溜溜地从另一侧回了棚子。
下午的沈长堂表情好,隔三差五便与上官仕信搭话。目睹阿殷脱手了,他调剂了个坐姿,与上官仕信道:“少店主,依你所看,她想雕甚么?”
穆阳侯当真欺负人!早上侍疾,下午还不让她好好吃东西!她不吃总行了吧?她喝茶!阿殷把一杯温茶喝进肚里,正想再倒一杯时,身后摇扇子的侍婢盈盈前来,先一步提起茶盅,给阿殷斟茶。
“是!”
她又倒了杯温茶,取出第二层的五色糕点,随便拈起一个脆皮酥饼。这一拈,她不由一怔。第二层的食盒里,竟然藏了张放开的字条,压在糕点的上面。
冰冷的酒杯凑到她的唇前,阿殷一个激灵,才反应过来,穆穆阳侯要喂她喝酒?
谢少怀越想越活力,呈威风的心机也愈发重了,顾不得洛原的面色,又道:“先前我见到侯爷的马车便停在外头,想来侯爷应当还在的。”
给世人揭示后,残剩的十九位核雕技者皆松了口气。第一回合的白发老者令他们心惶惑,想着第一回合已经如此困难,第二回合岂不是难上加难?没想到题目却不难,是常见的祝辞。
“是下官想得不殷勤。”洛原诚心认错,又叮咛小童把罐子送到每一个核雕技者的身前。为表公允,核雕技者抽到题目后,都需求在世人面前揭示。不过洛原考虑到穆阳侯现在对核雕技者的保重,也让小童代庖了。
她吓到手一抖,桃花糕跌回食盒里,动静不小,惹来隔壁核雕技者的张望。她不动声色地将食盒放归去。这糕点吃了说不定还得支出甚么代价。
坐位安排由第一回合的名次所决定,阿殷是第一个。
言深回场时,洛原找了个空子,向言深探听:“下官上任不敷半年,经历不敷,如有做错的处所还请郎君多加提点。”穆阳侯这么做,很吓人呐。
沈长堂坐在主位上,与上官仕信不知说着甚么,对着阿殷的恰好是一张侧脸。固然隔得远,可他唇上的牙印却如此夺目。阿殷想起马车里的事情,耳根子微微一红,从速垂首吃了脆皮酥饼。
上官仕信笑道:“第二回合看似轻易,实际难矣。”
小童站在二十位核雕技者的火线,约摸有十步的间隔。
她翻开食盒,取出荷香冰露,喝了一口后,眼睛眨了几下,随后剩下的荷香冰露十足喝进了肚里。
沈长堂淡道:“约摸是气候酷热,本侯中午逗猫时被咬了一口,倒是不雅,叫少店主看笑话了。”
“第二回合,你看谁的胜算大?”
她下认识地昂首望向火线的棚子。
上午她没吃多少东西,只吃了两个绿豆糕,本来不感觉饿的,可现下吃了块脆皮酥饼后,肚子却响了起来。
洛原解释道:“此回合的主题是在道理当中,配上祝辞,恰好合适核雕的本义。”
不消看她也晓得,这张字条是穆阳侯的。他说出来的话,写出来的东西,不是轻浮就是调戏。第二层食盒有五个格子,阿殷不去碰藏有字条的格子,转手取了另一边的桃花糕。
谢少怀分开棚子的时候,背脊挺得笔挺,只觉全场的视野都在本身身上,就连阿殷也投以目光。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如同班师豪杰那般穿过全部会场,筹办走出会场门口时,一抹华贵的身影垂垂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