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苏松了口气,说:“事情已了,你还留在恭城莫非圣上另有其他旨意?”
但是,想起方才那么说殷氏,世人顿觉惭愧,有些人灰溜溜地分开了,也有人厚着脸皮留下来看接下来的局势生长。比起看热烈的一群人,另有几人现在是一脸懵了的状况。
啪嗒的一声,倒是一堆账簿跌落,尽数落在洛原的面前。
张苏苦笑道:“你也晓得圣上巴不得我每天给他抓个赃官出来,抄家充盈国库。”
月夜当空。
只不过比起被轻浮,她更情愿念信心上半个时候。
莫说不在家,打从那一日斗核大会结束后,五十两银子摸都没摸到,穆阳侯就把当日的六位核雕技者又请到山庄里,办了个宴席。
斗核大会结束后,不太短短几日,曾经在恭城叱咤一时的洛功曹被押送去永平了,分开的那一日恭城下了场大雨,桎梏缠身的洛原在恭城游街示众,那些曾经为了斗核大会聘请柬倾家荡产的人们只砸臭鸡蛋烂菜叶以此泄愤。
短短两句话,曾在恭城里叱咤风云的洛功曹便成了阶下囚,风景不再。此时现在,无需言明,世人也知谁才是诽谤者,谁又是明净者。
洛娇双脚一软,花容失容地跌坐在地。
岂料他却没脱手动脚,只伸了手指,指着案几上的几封信笺,让她念。她细心一看,发明又是穆阳侯母亲的家书,信上还是熟谙的簪花小楷。她念了足足半个时候,口都干了,穆阳侯才放了她归去。
谢少怀从未感觉如此丢脸,先前还只是有个阶下囚的媳妇,现在还是个杀人得逞的媳妇,且想杀的人还是阿殷!
没了,甚么都没了……
洛娇现在完整顾不上谢少怀了,她满脑筋都是兄长被抓了,她的倚仗没有了。
世人哗然。
一顿,张苏又说:“我知你放不下之前的事情……”
“本侯身边妙手如云,任她钻空子。这笔账,总有一日我会跟她算。”茶汤渐凉,他搁下薄胎茶杯,抬首望月,说道:“还未到十五,玉轮便已那么圆了……”
小童望了眼沈长堂。
殷修文心中愤怒却不敢言,不过也晓得这些人请出去了也没用。
殷修文心中乐开了花,恨不得在门口挂个木牌子,想进门先拿出十文钱。只不过也仅仅是想想罢了,虎眼和虎拳受了阿殷的号令,每日堵在门口拒客。
穆阳侯不耐烦隧道:“这是哪家的人?”
小童顺次搁下吃食,施了一礼,又无声退下。
阿殷不明白穆阳侯到底打甚么主张。
阿殷发明穆阳侯母亲的家书特别多,每一封都是厚厚一沓,足足有十二封。
得来沈长堂毫无笑意的眼神,张苏又改口道:“再过两个月便是中秋,宫里有中秋宴,你再忙也得归去吧?走水路也要大半个月,你起码也得七月中旬分开这里。”
天涯忽地黄土飞扬,空中收回振动,似有万马奔腾。
“要求侯爷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命,统统都是洛功……洛原教唆小人的!小人不肯,洛原便用家人威胁小人。小人真的是逼不得已!求侯爷开恩!”
阿殷又道:“若不是昨夜刚好侯爷宴请我们,本日我则百口莫辩。大人停止斗核大会,不是为了提拔有才的核雕技者吗?现在我得胜,大人又何必来诽谤我?若容不下有才之士,又何必停止斗核大会?”
有美婢服侍,另有精美的菜肴,又稀有位志同道合的核雕技者,每日谈谈核雕,喝喝美酒,的确是人生一大乐事。
成为侯爷的座上宾,天然是一份殊荣。但是在场六人,除了阿殷忐忑万分以外,剩下的都喜不自胜。
阿四是洛原的亲信,洛娇的事情十足都晓得,立马又将那一日核雕镇斗核时的事儿说了出来,包含洛娇请黄老舞弊。这场斗核大会乃万众谛视,连绥州的人都过来了,更何况是邻近的核雕镇,南派北派的黄老张老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