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之又是一声苦笑:“……也无所谓悔怨不悔怨,我说过,那些大人物的说法,我听着仿佛都有事理……再说,悔怨又能如何样?我这条命也是李组长您从鬼门关上拉返来的……”
“现在你晓得了我的确要去南京,参与扶植大东亚共荣圈,曲线救国,你很悔怨吧?”
“当然传闻过,但是或许我太天真……真的觉得那些都只是流言流言……”
刘泽之大部分时候都处在昏倒当中,有限复苏的时候他先是感遭到车辆狠恶的颠簸,而后仿佛又在一艘船上,水声中划子来回闲逛,他很快又堕入了昏倒。再次醒来,置身于一间不大的病房里,昏倒中那恍惚的雨声本来是注射点滴的嘀嗒声。固然满身剧痛,头也抬不起来,但是特工的职业风俗让他艰巨的四周打量着。病床劈面的墙上挂着一个日历,上面有些陌生的笔墨,另有天下通用的阿拉伯数字,表白分开桂林已经三天了。他试着动了动受伤的右胸,两年医学院的学习让他晓得枪弹已经取出来了,这条命算是临时保住了,他松了一口气。半开的门外不断地有穿戴白大褂的医务职员走过。这些人身材不高,皮肤乌黑,眼窝深陷,仿佛是东南亚一带的人种,如果他没有猜错这里应当是越南吧?
刘泽之明白这仅是一句模棱两可的活话,看来获得李士群的信赖绝非易事,“狡如狐,狠如虎”,公然名不虚传。
报纸上的笔迹越来越恍惚,垂垂地糊成一片,再也没法辨认……事情如何会到了这一步?一阵悸痛袭来,他几近不能呼吸,返国仅仅两年,莫非就这么背着汉奸败类的恶名去见地府下的父母胞姊?随即一想在军统这也算是很普通的措置,毕竟熊站长亲眼目睹李士群因为本身才逃过一劫?死于国法家法也不算冤!唉,独一的但愿就是逃回重庆,自辩明净,即使被疑而死,也算是埋骨故里。阴错阳差,莫非冥冥当中,自有天意…… 但是这不共戴天的国仇家恨,又该如何?一顷刻,电光火石之间,刘泽之俄然盘算了主张,与其不明不白的死去,何如罢休一搏?
刘泽之凄然一笑:“归去……我还回得去吗?孤身一人,重伤在身,又被通缉追杀……李组长……您带我一起走吧,我只能跟着您了……”
第六章 无助
“你不会没有传闻过一些关于我的流言流言吧?”
李士群翻看了几下,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你也看看吧。”
李士群掠取的这辆吉普是最新式的美制军用吉普,速率快、越野机能好。桂林军政各界很难找出能与之媲美的交通东西。他决定放弃火车,乘坐吉普直接强行突围,到了中越边疆后,自有人策应,换船由水路前去河内。至于在火车上的老婆,军统尽力追捕的是本身一小我,毫不会想到火车上另有需求被追捕的工具。只要本身放弃乘坐火车,老婆就是安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