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刘泽之就被李士群叫到了办公室:“这几天忙吧?”
李士群的口气像是在教诲自家靠近的长辈,刘泽之陪笑道:“感谢主任错爱关照。请主任放心,部属下次必然不再给您添事,不再胡说八道,也不再到处探听不该探听的事情,更不敢随便乱走胡行了。”
刘泽之一愣,二十多天?芒刺打算如何办?推让不去?来由哪?李士群看出了他的情感,问道:“如何了?有困难?说来听听。”
孙文凯提到了戴笠,郭烜微微动容,也喝了两口茶,说道:“特派员言重了,郭某办事不力,戴老板虽尚未惩罚,但是抚心自问,忸捏难当。特派员受命前来,郭某愿与特派员精诚合作,完成芒刺打算,以解君忧,告慰义士们的亡灵。我们筹议一下从何动手吧。”
既然刘泽之这么说,必然是没有体例挽回,事已至此,多说何益?郭烜几口吃完了面,说了一句:“你去吧。我再想别的体例。”话一说完,即起家拜别。
“下次?你还想着下次?再有这么一次,直接奉上法场,省的气我。下去筹办一下吧。”办完必须的交代,和一同前去满洲的张克清、毛骏会晤后,刘泽之才得以从76号里脱身,等他通过死信箱约见,见到郭烜,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二人在一家早点店里见了面,刘泽之要了一碗双浇大排面,而清寒西席身份的郭烜只要了一碗最便宜的阳春面。听刘泽之说了这个不测的窜改,郭烜眉峰一蹙,心下焦心,这可如何是好?目睹郭烜低头吃面,没有说话,刘泽之主动说道:“我想过推让,但是实在找不出交代的过得去的来由。在76号,我有一个弟弟,但是以他的小我才气和职位,完整没有体例胜任。”
刘泽之从速粉饰:“没有,这是美差,上海这么热,我这是公费去东北避暑。只是没想到这么好的事情会落到我头上。我还觉得前次惹您活力,把我关进了禁闭室,您今后都不会再……”
郭烜笑道:“行了,大师固然萍水相逢,但是从现在起,就是存亡与共的兄弟,你就叫我老郭,我也别一口一个特派员了,失礼僭越,称呼您一声‘文凯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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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了解,临行的时候我问过戴老板和毛先生,他们也是这个意义,八十六号只能通过你联络。”
郭烜心中一寒,是啊,大上海是日本人的天下,山胁正隆携枣宜会战之大功,风头正盛,保镳办法天然密不通风,周成斌此举,无异以身饲虎,偷袭胜利,有伤在身的他也很难满身而退,但是……郭烜狠狠心答道:“甲士马革裹尸,是本分,也是无上的荣光。我想……以身就义,周站长想来必不敢先人。”
李士群不由得笑着怒斥:“小混蛋!晓得我护着你,就少给我惹点事!”
孙文凯品了口茶,叹了口气,脸上大有忧色,低声说道:“临行之时,戴老板特地拨冗召见,谆谆叮咛。郭长官您是晓得的,此次保密事件,军统大失颜面尚在其次,躲藏在陪都重庆的这个日本谍报网不除,何故对枣宜会战中为国捐躯的将士?郭长官您是老板手中的王牌,亲信爱将,危难之际,您不为戴老板分忧,谁来分忧?”
七月二日,书店联络站库房里,杨爽和孙文凯接上了头,郭烜随后才到,见到孙文凯,高低打量了几眼,点了点头算是号召。杨爽沏好两杯茶,自去内里看管鉴戒。孙文凯笑道:“久闻郭副站长大名,没想到此次竟然有机遇能在副站长麾下为国效力,幸何如哉。芒刺打算事关严峻,孙某能做些甚么,请长官固然叮咛,只怕部属初到上海,人生地不熟,才气又有限的很,力有未逮。请郭副站长不弃愚鲁,指教点拨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