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淡然道:“你且把我之原话传下去,就说我说的,只要能做到与精虎帐普通的练习,不管是哪一营、哪一队,本将军皆以精虎帐待之。如若做不到,则就闭上嘴,扰乱我之军心,先领五十军棍惩罚再说!”
董司马抱拳,慨然问道:“敢问殿下,军需官,一样是兵员,为何精虎帐便可顿顿大鱼大肉,顿顿咸食?而其他兵员却咸淡掺杂,偶有荤食?如此不同报酬,何故服众?”
“喏!”
薛朗满脸的欢乐之色。天晓得他真的受够了茶汤,多么驰念清茶的味道。就着初雪端上来的空茶碗,放上一小撮儿茶叶,就着滚热的开水倒上,也顾不得烫,端起茶碗闻了闻,没错,就是茶叶的暗香,不是可骇的调料香味儿。
薛朗端着茶碗打量一阵,渐渐的把水吹凉,喝了一口,道:“说来不怕殿下笑话,我固然喝茶,实在不太会品茶,只晓得这茶叶,明前茶为佳。一芽一叶或是一芽两叶,再多则嫌粗老,味道、光彩皆不如前二者。茶叶好了,好水也不能少,有位长于品茶的先生说,好茶须得配好水,先平生生,煮茶必佳泉。就是煮水,也是有讲究的,先生煮水分为三沸。一沸、三沸不成取,唯二沸之水为佳。”
薛朗赶紧出来:“见过殿下。殿下唤部属前来,不知有何唆使?”
“这般讲究?”
“喏。”
“喏!”
说着,她也端起一碗,学薛朗闻了一口,道:“却有一股奇特的暗香之气,只不知味道与茶汤比拟如何。”
薛朗笑道:“传闻是锅边沿的水像珠玉在泉池中跳动时取用。”
平阳公主道:“精虎帐之军士,鸡鸣三遍即起,夙起以后,衣甲军器齐备,先短跑六里地,以后朝食,朝食结束,安息两刻,以后是行列、军姿练习,直至哺食,令行制止,如有违令,动辄惩罚,决不轻饶。此乃前十天的练习量。以后,夙起短跑耽误至十里,朝食以后,一个时候的行列练习后则是体能练习、军器练习。一年四时,除休沐以外,每天如此。对精虎帐报酬眼红者,只需如此练习,本将军必定供应一样的报酬。”
公主殿下奇特道:“这煮茶另有这诸多讲究和学问?”
董司马满脸惭愧的当即回身走人。
平阳公主的神采固然还是是一副安然淡定的模样,但还是能看出她表情不错:“幼阳且先坐下。”
平阳公主微微皱了下眉,旋即规复安静,放下茶碗,道:“让他出去。”
薛朗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满足的感慨:“只这个味道,不管炒制的技术如何,于我来讲,已然是欣喜。多谢殿下。”
薛朗笑道:“部属是粗人,天然没有那些先生的诸多讲究,于部属来讲,就是别的一个先生曾说过的,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现在托殿下的福,我也能享用这一番清福。”
“谢殿下。”
“董司马免礼。请坐。”
薛朗问道:“殿下的意义董司马是何藩仁教唆来的?”
平阳公主道:“这是今春刚出的春茶,我让制茶的徒弟遵循幼阳所说之法试制了一些,这是刚从京中送来的,应是炒的尚可之作,幼阳尝尝,可另有需求改进的处所?”
平阳公主笑道:“相互相互,我也托幼阳之福也。”
董司马并没有当即起家,昂首扫了一眼,看到薛朗也在,道:“末将不敢免礼,刚好薛军需官也在,末将有几句话叨教公主与军需官。”
薛朗道:“学问多着呢,实在遵循炒制体例的分歧,这绿茶也分歧。绿茶分歧,则泡茶的水也分歧。有一种茶,形如白叟眉,泡茶之时,就用冬雪时节梅花上的积雪化水泡之,以雪水冲泡,晶莹如玉,汤色浅黄微绿,滋味甜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