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淡淡一笑,也不解释,只扭头问中间的侍女:“现在的时候,二郎应已上路罢?”
平阳公主又把玩药瓶好久,举起药瓶,凝睇着棕色的瓶身,俄然道:“嬷嬷,你说,此次如若没有幼阳的药,我是否能留得性命?”
柳女官神采又惊又喜:“殿下要调回长安?”
嬷嬷手捂心口,哀声道:“娘子快别说矣,老奴听不了!小娘子镇守边关,职责地点,老奴禁止不了,也不敢禁止。此次幸亏有薛咨议的药,不然老奴真真是有负娘子所托,以死赔罪也不敷以赎其罪也,再无脸孔面见地府之下的娘子!”
平阳公主拍拍嬷嬷,道:“也罢,事已经如此,再说也无用。只是,经此一事,贤人定不会再让我担负苇泽关守将一职,定会调我入长安。嬷嬷可放心矣。”
嬷嬷听得不乐意了,嗔道:“小娘子快别如此恐吓老奴!”
嬷嬷和声道:“这等良药,乃是拯救之药,薛咨议毫不踌躇就拿出来给娘子治伤,真真称得上识恩重义,品德端方。”
平阳公主无语,莫名的俄然想起每次她催促薛朗娶妻时薛朗的神采,俄然就懂了薛朗的无法,不由哑然发笑,不知薛朗被她催婚时,是否也是这般无法之表情。
嬷嬷问道:“小娘子何故一向把玩这药瓶?老奴看这药瓶为琉璃所制,谨慎伤了手。”
“喏!”
嬷嬷接道:“薛咨议如何说的?”
初雪和暮雪一起把平阳公主扶起来,裹上披风,到内里的屋子活动活动。苏寒也交代,现在要多走动,对伤愈才有好处。
“见过殿下。”
嬷嬷吃紧地去捂平阳公主的嘴,嗔道:“如此倒霉之语,小娘子为何竟说得如此安然!倒叫老奴听得揪心。”
平阳公主点头道:“非也。”
平阳公主神情平平,语气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说道:“那人曾说我活不过武德六年,刘正春与苏寒皆无有掌控能治愈我之伤势。现时已是武德五年年底,久伤不愈而亡也能说得通。”
平阳公主疗养了些光阴,已可起家服药,在女仆的谨慎搀扶下起家服药。服完药重又躺下,右手举起,凝目看动手中的药瓶。
柳女官手中还拿着刚收到的抵报:“这是昨晚与今早刚送到之抵报,太子率军平刘黑闼,目前统统顺利,在馆陶打得刘黑闼雄师崩溃,刘黑闼逃往毛州。”
平阳公主点点头,又与柳女官说了一会儿话,方才让她退下。柳女官走后,平阳公主叮咛道:“扶我起家,且去外间逛逛。”
侍女恭敬地答道:“禀娘子,秦王殿下定于辰时出,现在已是辰时三刻,秦王当已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