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没答,而是转头,娇嗔:“阿耶为何如此问?”
平阳公主赶紧道:“此事怎能怪阿耶!是女儿命该如此……”
贤人抬头哈哈大笑,手指虚点了平阳公主两下,笑完了方才道:“建瓴方才问薛朗献策之时可有详论?”
平阳公主点头道:“无有。不过,我本日所乘车辇的马匹,已打上马掌,功效却比革鞮优胜。”
“代替革鞮之物?”
贤人不由笑起来,笑骂道:“你这奸刁的孩子!你应是不知,你阿娘曾对我抱怨过,说建瓴我儿敏慧滑头,从幼及长,每当问到你不想答复之事,惯于撒娇装痴,乱来耶娘。”
贤人笑眯眯的道:“薛朗心慕我儿,以三策为聘,向阿耶提亲!哈哈哈……昔日看薛朗,品性浑厚,浑丰富诚,本日方知内秀面薄之处,不过,倒也不失英勇!竟然胆小包天到向朕提亲,求聘公主!”
李渊举起手掌,制止平阳公主持续往下说,慈蔼笑道:“阿耶知当初你阿娘找报酬你批命之事,知你来岁方能结婚。此事好办,先订婚,来岁再结婚便是。”
平阳公主笑道:“阿耶莫要如此说,令媛之子坐不垂堂,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女儿如何敢比!太子之功,功莫大焉,岂能不如女儿?何况,阿耶予女儿的,已是女儿不敢想之重赏。纵观古今,试问可有镇守要塞之公主乎?亘古未有之事也!阿耶护持女儿至此,女儿心中唯有感激与忸捏!”
“阿耶!”
贤人没答,而是走下御座,拉起平阳公主,父女俩一人一把椅子,坐成一排,贤人转头,与平阳公主面劈面,慈爱的眼神细细的打量着爱女,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我儿为阿耶驰驱刻苦,辛苦你矣!”
平阳公主满脸异色,再粉饰不住。
贤人目带深意的望着平阳公主,答非所问的道:“建瓴看来非常赏识薛朗?”
平阳公主眸子一转,娇嗔:“女儿哪有!”
李渊眼中隐现泪光,如幼时普通摸摸平阳公主头顶,伸手扶起她:“起来吧,阿耶不再说那般话,你也不准再说,朕的女儿孝敬与否,朕岂能不知?”
“喏。”
贤人道:“建成,世民,你二人出去看看,试骑一番,看是否真有奇效,比之革鞮如何优胜。”
平阳公主一怔,眼中掠过疑问之色,道:“这倒是奇特矣!薛朗此人行事结壮慎重,竟然也故意神不宁之时?不知所为何事……”
“阿耶!”
贤人道:“你们兄妹,若要论功,太子也不及你,世民多年功劳堆集方可比肩于你。惜乎你身为女子!”
贤人目中深意渐浓,凝目望着平阳公主,似是要把她看破普通,淡然道:“想来是薛朗献策于我时,心神不宁,意动神摇之故。”
“是吗?”
平阳公主拢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心机电转间,坦诚道:“乃是薛朗所给。”
平阳公主胸有成竹的道:“薛朗此人对待人事物,目光非常独到、精美,与我等很有分歧。父亲,薛朗献策时,可有详论予父亲?”
贤人仿佛感觉非常好笑,笑声愉悦,满脸的笑容,倒不像是有芥蒂的模样。
贤人面上的笑容,竟现出高傲高傲之色,朗声笑道:“薛朗那般乃是因为我儿之故!”
贤人诘问道:“如此紧急之物,为何予你?”
平阳公主沉默一阵,问道:“那……阿耶可答允否?”
贤人问道:“这马蹄铁建瓴从何而得?”
贤人点点头,道:“昔日忙繁忙碌,本日细看我儿,已是韶华消逝。说来,柴绍暴亡已然多年,初时我儿为流言所累,厥后又为阿耶驰驱,韶华蹉跎,阿耶对不住你呀!”
平阳公主安然道:“薛朗多才,此等人才,儿天然赏识,不然,也不会荐与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