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小跑着飞奔而去。
平阳公主本日的神情比之昨日更加安闲不迫,若说昨日看似安静中另有几分沉凝,本日倒是真正的安静,闻言,点头道:“既然父亲不肯见我,那我这便出宫。”
也不知看了多少时候,宫人来报:“禀贤人,安国平阳公主求见。”
贤人抬抬手:“起来吧。话且先说,如果为薛朗讨情便莫开口,为父定不会允。”
宫人当即出去传话。不一会儿,平阳公主行动安闲的出去,面色安静,神情安然,一丝不苟的施礼:“女儿拜见父亲。”
裴寂持续道:“薛朗公忠体国,朴重之臣也,不惧皇威,犯颜切谏,后代青史之上,只会以直臣称之。然无有采取直臣之谏言的陛下,后代史乘会如何批评,烦请贤人三思,莫要因小失大才是!”
裴寂看看跪在地上的平阳公主,又看看面上犹有喜色的贤人,上前一步,施礼:“启禀贤人……”
平阳公主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见礼辞职。
贤人点点头,有种公然如此意猜中事的感受,不过,平阳既然已去探过,以呆半子那诚恳头的模样,定然对她安然告之……如果贤人晓得蜜汁难堪这四个字,想来定会起知音之感――
这一个二个的,皆不费心!
贤人不解。裴寂道:“此事臣等皆知内幕,贤人之罚,确属宽弘大量,但是后代史乘之上,当会如何记录?贤人可有思虑?”
太子也被说得哑口无言,看看他爹李渊陛下,父子俩对视一眼,很有些心有戚戚。
“父亲……”
裴寂应道:“喏!”
贤人与太子齐齐看向平阳公主。平阳公主躬身向贤人一福,道:“驸马之本意虽是谏言,但是言词过于无礼,冲犯圣颜,父亲之罚,也算罪有应得。然恳请父亲看在女儿腹中之儿不成无父,看在驸马一片公心之份上,从轻发落!”绕了一圈,还是讨情了,没再说出甚么让贤人脸上发热的话来。圣民气里悄悄松了口气,这女儿养的太短长,做父亲也是心累。
“父亲……”
作为好基友裴寂如何看不出贤人实在已经心软意动,只不过少个下来的台阶,也开口道:“说来如果在平常人家,半子出错了,挨上岳丈大人一顿吵架也是常有之事,不过,这与闺女可无有干系。嫁人持家本非易事,闺女归产业多多垂怜才是,那里有让闺女两端受气的事理?贤人一片慈父心胸,也能忍心?”
贤人听对劲动,略作沉吟后,道:“也罢,有气是不该冲着吾女发。来人,传公主出去。”
“喏!”
贤人不语,沉吟了一阵,方才道:“不见,让她出宫回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