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一幕幕走马灯普通掠过,陆白垂垂心有所感,待手中“煌夜”一沉,臂膀吃痛,他双眼蓦地一亮,已是大彻大悟!
陆白悄悄一笑,长剑倏横,剑尖轻颤下,遥遥指向了一脸骇怪的司徒恨。
陆白是越来越畅快,越来越萧洒,三十六招瀑云剑法两两相拆,招招乱接,底子毫无陈迹可循。一会大开大阖,一会精美周到,逼得罗挺几欲吐血!
“哼!”
“呼――”四下一片惊呼。
“这……徒儿不懂。”
“遐思之曼妙无穷、通俗悠远,才是诗文之极致!白儿牢记……”
“诗词乃是以极致描述极致。以极简之词句,勾画出极庞大弘大之景。而至高境地,更是以最浅显之笔,让人沉入最玄奥之遐想。白儿你看,那株苍松,像甚么?”
寒青雪答不上来,陆白使的似是而非,一样有三十六招的飞霞剑法,每一招都完整不像,但一眼畴昔,自但是然就想到这必然是飞霞剑法!如何会……如此诡异?
但......
一串血珠如彩虹飞洒,堕入遐思的陆白被罗挺抓住空当,于左臂划出长长一条血痕。
那是撕扯布匹的声音,沿着脊椎,罗挺被陆白还去一道更深更长的血痕!他惨叫一声,如疯魔般回身仗剑乱劈,招式至此而混乱。
瀑云剑法没有马脚,有马脚的是人!
陆白淡淡一笑,轻声点头道:“威胁别人,就要做好被别人威胁的筹办。废话就不消说了,赢了我,天然统统由得你,蠢到家的直娘贼!”
最关头的,是罗挺内力充分,大要上远胜他陆白。而陆白能与之缠斗的依仗,唯有对招数的精美了解。但现在连招,对陆白来讲也有不小的困难,罗挺的主张就是耗损他的内力真气,每一剑划来,都力求要粘上陆白的“煌夜”剑锋。陆白几近没有思虑的余地,一招招全凭本能地对付。贰心机电转,竟要在此时现在,两相亮剑的同时,逼迫本身想出制胜的体例来。
陆白哈哈一笑,临时学来的飞云步萧洒适意,一招“珠帘欲卷”还没使开,剑锋又是蓦地一变,接去一招“白龙喷壑”,漫天剑影四周八方朝罗挺涌去。
伴跟着一声重哼,罗挺踱步上场,一样一柄细剑,遥指陆白。“姓陆的,你觉得只凭偷奸耍滑就能赢?哼,我倒想看看,你们离了山庄能走出去多远!”
“像……镇子东边的天王塔?”
三人神采虽稳定,却都没有答复。寒天涯微微一笑,道:“哦,雪儿为何会以为是飞霞剑法?你也练过,他使的是哪招?”
陆白淡然一笑,并不睬会对方是真的威胁,还是激愤于他而想找寻马脚。低头弹剑,一声“嗡嗡”低鸣以后,他轻声道:“诗词抑或武学……世上之理,原是相通,尔等浊物,岂会明白日底下万物昭昭!”说罢身形一挺,对准罗挺的剑锋,举剑刺去。
场上情势斗转直下,罗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早已乱了心神,内劲横突乱闯,死死地把剑光乱舞,护住周身。
“哼,立时弃剑认输,我或可求司徒旗使,念你年幼无知而饶过你!你那些不知所谓的杂役,只断他们双手便罢!如若不然……”罗挺荡开身形,举剑遥指,又说了一句威胁之语。
场下轰然热烈,“陆管事威武!”那些杂役个个镇静得丑脸通红,声嘶力竭地鼓掌号令。如此精美绝伦的剑招,看得四下是如痴如醉,点头晃脑叹而赞之。
比武十来招,罗挺一剑怒甚一剑,却不见鲁莽,想来是得了司徒恨的叮咛,不能轻敌粗心。陆白有磨难言,并非是斗不过他,而实则是在考虑应当如何博得下一场的司徒恨。只要发挥出流沙幻影,罗挺必然防不堪防,当可等闲制胜。但如此一来,让司徒恨瞧出他步法诡异,只怕就会艰巨很多。而这罗挺并不是庸手,既然敢说本身不在张二之下,那起码不会比赵堂差。赵堂都有断流刀法的压箱底手腕,这罗挺的瀑云剑必定不会给陆白以较着的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