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俄然灵光一闪,想到了畴昔,师尊杜若海在教他古诗文的时候,对他说过的话。
这一刻,仿佛比武台上立着的,是一名绝代剑客。
最关头的,是罗挺内力充分,大要上远胜他陆白。而陆白能与之缠斗的依仗,唯有对招数的精美了解。但现在连招,对陆白来讲也有不小的困难,罗挺的主张就是耗损他的内力真气,每一剑划来,都力求要粘上陆白的“煌夜”剑锋。陆白几近没有思虑的余地,一招招全凭本能地对付。贰心机电转,竟要在此时现在,两相亮剑的同时,逼迫本身想出制胜的体例来。
但......
“哼,立时弃剑认输,我或可求司徒旗使,念你年幼无知而饶过你!你那些不知所谓的杂役,只断他们双手便罢!如若不然……”罗挺荡开身形,举剑遥指,又说了一句威胁之语。
场下轰然热烈,“陆管事威武!”那些杂役个个镇静得丑脸通红,声嘶力竭地鼓掌号令。如此精美绝伦的剑招,看得四下是如痴如醉,点头晃脑叹而赞之。
“哼!”
陆白淡然一笑,并不睬会对方是真的威胁,还是激愤于他而想找寻马脚。低头弹剑,一声“嗡嗡”低鸣以后,他轻声道:“诗词抑或武学……世上之理,原是相通,尔等浊物,岂会明白日底下万物昭昭!”说罢身形一挺,对准罗挺的剑锋,举剑刺去。
一串血珠如彩虹飞洒,堕入遐思的陆白被罗挺抓住空当,于左臂划出长长一条血痕。
罗挺一时仓促,竟然无招可对,身形急闪连退,避开五丈之遥,底子不敢与之比武,已是一脸的骇然失容。
比武十来招,罗挺一剑怒甚一剑,却不见鲁莽,想来是得了司徒恨的叮咛,不能轻敌粗心。陆白有磨难言,并非是斗不过他,而实则是在考虑应当如何博得下一场的司徒恨。只要发挥出流沙幻影,罗挺必然防不堪防,当可等闲制胜。但如此一来,让司徒恨瞧出他步法诡异,只怕就会艰巨很多。而这罗挺并不是庸手,既然敢说本身不在张二之下,那起码不会比赵堂差。赵堂都有断流刀法的压箱底手腕,这罗挺的瀑云剑必定不会给陆白以较着的马脚。
“唰唰唰”剑影高低飘飞,陆白如饮美酒玉液,看似醉步沓杂,却恰到好处地避开了罗挺的乱斩乱切。半晌间,罗挺一身军人服已被割成碎条,浑身浸血,模样像是阴司来的厉鬼。
陆白运足内劲,重重喝一声,如兜头一棒,直锤进罗挺心肺。只见那罗挺于半空惨叫一声,直挺挺跌倒下来,浑身抽搐。
陆白哈哈一笑,临时学来的飞云步萧洒适意,一招“珠帘欲卷”还没使开,剑锋又是蓦地一变,接去一招“白龙喷壑”,漫天剑影四周八方朝罗挺涌去。
寒青雪答不上来,陆白使的似是而非,一样有三十六招的飞霞剑法,每一招都完整不像,但一眼畴昔,自但是然就想到这必然是飞霞剑法!如何会……如此诡异?
场上情势斗转直下,罗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早已乱了心神,内劲横突乱闯,死死地把剑光乱舞,护住周身。
瀑云剑法没有马脚,有马脚的是人!
“呼――”四下一片惊呼。
一丝真气缓缓注于“煌夜”,陆白细细去感到着剑尖微颤,心下安静无波。除了那些杂役的号令,四下再无声音,或许是他孤伶伶的身影让民气怜,抑或是震惊于肥胖却矗立如渊停岳峙而带给人的感官反差。
“嘶――”
岂料陆白俄然强灌真气,一招“飞流直下”使不到一半,便毫无裂缝地接上一招“白练倒流”!但见剑芒点洒如星光穿射乌云,又似挥毫乱把墨泼。罗挺一怔之下,竟没第一时候反应过来该如何对招,只得大喝一声,以真气蛮力强行挥剑,震开陆白的守势。